瓮中捉鳖,可比散养的容易多了。
月无痕一袭大红衣裳,懒洋洋的躺在云锦初的客房榻上,衣襟大敞,香肩半露,右手两根修长的手指,还捏着一只白玉色的酒杯。
杀手而已,拿钱办事,本结不上仇恨,可若是一个毫无底线,为达目的甚至于拿老人孩子性命来做威胁,最后还食言杀了他们,就没法不结仇了。
尤其,这老人还是在月家伺候了大半辈子的老奴,月家遭灭门时,回家探亲的幸存者。
于他来说,即便是奴,那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至亲的人了,可结果……
月无痕抬手仰脖,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紧跟着,便响起了微不可闻的推门声音。
黑影,无声无息的向床榻前靠近。
香气。
这里有极浓郁的香气。
果然。
这位如意郡主不论走到哪里都要用毒,可她却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早在来前就服下了能解百毒的药,这些把戏,已然成为了无用功。
黑影不屑的扯开嘴角,出鞘的剑就那么悄无声息的举起,然后,就在他刺出去的同时,只听“倏”地一声,一道冷光划过,那酒杯已然化作利器,陡地飞了出去。
嘭!
当!
剑与杯的碰撞,发出了清脆又刺耳的声音,帐幔随之也扯了下去,下一秒:“月、无、痕?”
震惊,不可置信。
月无痕还懒懒的靠在榻上,轻轻撩拨着自己肩下那块衣料,看着对方,妩媚妖娆:“果然是老相好,黑灯瞎火,都能一眼认出我来,啧啧啧,月黑风高,是个销魂的好时候啊,要不要……我们春宵一刻?”
中、计、了!
黑衣人眼底登时迸出了骇人的光,他却并不想要恋战,因为他知道,云锦初一定离这不远,可若与月无痕纠缠起来,任务就一定会失败。
只是。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传说中的如意郡主他的任务目标,此刻早就离开了丰州城,包括飞悦十人,而仅仅只剩下月无痕。
月无痕一个翻身跃起,再一个隔空拍掌,随着“哐当”一声,房门被紧紧地闭上,他紧跟着一声低喝:“要么留身,要么留命,老子等你那么久了,想不负责?”
采花贼就是采花贼,狗改不了吃屎!
黑衣人怒不可歇:“既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于你!”
哐!
砰!
当!
两人瞬间纠缠在了一起,一个武剑,一个武袖,打的那叫一个激烈,激烈的那叫一个精彩。
月无痕这辈子唯一败过一次,就是他以老人孩子威胁那次,而这些年过去,似乎还是那点能耐,没什么长进呐?
啧啧啧……
他打斗着,调侃道:“上次输给你,只怪我信了鬼,这次你可要小心了呢,不将你吃干抹净,我是不会送你去上路的。”
无耻,简直无耻!
黑衣人咬牙切齿,手上动作也随之更凌厉了,可打着打着,他就恍然一个激灵:“你……”
不对。
他的武功与月无痕不相上下,打个三天三夜都分不出胜负,所以当初才会挟持了人质,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