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锦初一席“忽悠”,胜读十年书。
皇帝眼底那点怀疑,在她这番话中彻底没了,不单疑心没了,还狠狠的羡慕了自己儿子一把。
能有如此一妻,此生还何求呀?
秦贵妃都流泪了,即便知道她一半是在诓皇帝,另一半却的的确确是为了戚长风,说不感动,那就不是亲娘了。
她抹了把泪,连忙又把她给搀了起来,更心疼了:“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思怎么如此重?风儿他是王爷,是战将,也是皇上的儿子,不论哪个身份,国家有难他都必要首当其冲,便是身死战场,也只能是他的宿命,你这话说的,不是要皇上心里难受吗?”
云锦初就是个十三岁都不到的小姑娘,她心思单纯,没有什么机关算计攀龙附凤,乃至国家大事儿,她的心思,全都在自己夫君的身上,她一切的心思,都是为他的。
这是多么好的解释?
皇帝手一抬,示意秦贵妃不要说了,而站起身,亲自过去拉起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好孩子,你的话,朕明白了,朕答应你,定会保护龙体,更不会让你白做了这番牺牲。”
他说罢,又看了眼防弹衣。
秦贵妃见状连忙拿了起来:“臣妾来给皇上更衣吧!”
天色已很晚了。
皇帝“嗯”了一声,穿戴好后便要走了:“朕还有不少奏折要看,便不多逗留了,锦丫头今夜便留下吧,外面冷,过会儿要人去云府通报一声便是了。”
皇上隆恩浩荡。
云锦初连忙谢恩:“臣女多谢皇上关爱。”
他又是“嗯”了一声,拂一拂袖,便再没说什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秦贵妃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这丫头,还真是胆子大的包了天,普天之下,可再没第二个敢这么忽悠皇上了。”
知女莫若母,婆母也是母。
云锦初可不敢欺瞒贵妃,闻声就不好意思的笑了:“锦儿也是没法子了,原只想低调拍下来,却未料五皇子如此执着,硬是将五万两的东西,死扛到了一百五十万两。”
戚长霖?
又是这对母子?
秦贵妃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他这是故意的,也好,与其被人反咬一口,不如先发制人,你今日这做法对极了。”
她才算彻底明白。
云锦初颔首:“如今王爷不在,不安分的就更多了,娘娘近日来可有哪里不适?”
她话锋一转,言有所指。
秦贵妃了然于心:“没什么不适的,那血离花的事儿也有了信,就算本宫不说,你该也猜到了。”
是的。
她一开始就猜到了。
前朝与后宫看似是分开的,可哪一时能真正的分开过?
皇后、齐妃、娴妃,甚至是秦贵妃,谁不想为自己的儿子打算?即便与皇储无缘,打算一下也是好的。
齐妃在得知结果后,阴森森的笑了:“秦墨兰白白聪明了一世,这一次,本宫便要让她吐血。”
你宠孩子,以为就是理由?
这一百万两能做多少事儿?
战乱年代,这是多少战士的物资?
再加上如今南边闹灾,四处求援,哪哪都是要钱的地,你居然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豪掷百万两去拍卖行?
齐妃只想笑着说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