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见她小脸冻得通红,心疼坏了:“你这丫头,大冬日里的到处跑,真是太调皮了。”
她嘴上是责备,手上则是拉住她两只手,使劲搓着给她暖,边搓还边吩咐:“快去拿个手炉来,再赶紧去熬一碗姜汤,这冻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秦贵妃疼孩子,那就是往死里疼。
皇帝并非不知道今晚她们都做了些什么,毕竟又是娴妃又是贵妃又是公主,运了那么多的银子出去,他若一点都不知情,那就出问题了。
当然。
他也不会直问。
云锦初看明白了皇帝的眼神,可就是装不懂,还撒娇似的往贵妃怀里钻了一下。
这一下,直把贵妃也钻愣了。
她若是耳朵没出毛病,刚刚是有个什么声音吧?
秦贵妃又紧了两下她的披风,朝黎嬷嬷道:“你去催着点,再把这门也关紧了,省的钻风。”
黎嬷嬷什么人,这话会不懂?
她应着“是”,连忙就退了出去,关紧房门后,还支走了所有宫人,让这里面的一片天地内,与世隔绝般的清明。
秦贵妃见人都走了,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你又是要本宫请来皇上,又是要本宫支走了宫人,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皇帝又不聋不瞎,哪能不知道刚刚云锦初在贵妃耳边说了什么,此刻贵妃直接说出来,才能免了她在皇帝面前不敬的罪,否则,那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锦初点了点头,没话说,而是把披风给解了下来。
当她解开后,只见一件黑灰色,布料很粗却又有些发亮的坎衫,居然被她套在了衣裙外面。
这是个什么穿法?
皇帝与秦贵妃对视一眼,皆是一愣,这孩子是冻得不知道怎么穿才暖和了吧?
是吧?
云锦初看着她们眼底的疑惑,甜甜的小脸上,神秘秘的一笑:“娘娘能否给臣女取把剪刀?”
匕首是凶器,是不准许私藏的。
所以她直接改了剪刀,有同样的效果,又不会在皇帝面前失敬,没什么不能行的。
秦贵妃虽然犹豫了下,但看向皇帝时,见他微微颔首默认,这便起身去了里面,不一会儿便拿来一把剪刀,却不得不叮嘱句:“这虽是把剪刀却也锋利,你可小心着些。”
云锦初笑着颔首:“是,娘娘。”再将剪刀紧紧一攥,然后,转身正面向皇帝。
她的笑中透着一股神秘,又总有着那么几分不对。
秦贵妃蹙了蹙眉,再随着她的笑容,将视线慢慢的转移到她手上,那抓剪刀的姿势……
她要……
秦贵妃骇然惊呼:“锦儿,你……”
她惊呼的声音才一发出,便见她才说过锋利无比的剪刀,竟被云锦初反手一下,直接戳在了自己的心窝窝上。
天呐!
她……
皇帝震惊中,蹭的站起了身,伸出去的手指指着她的身前,不可置信的眸子瞪的滚圆,想说什么,愣是没说出来。
她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如此大费周章跑来御前自尽?
皇帝与秦贵妃都是那么想的,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行为,简直胆子大的包了天!
可是……
她怎么没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