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初并不喜欢出头,也不喜欢惹事,尤其这种场合,能没有存在感是最好的。
可是。
若有人触碰了她的逆鳞,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秦贵妃虽为贵妃,可也正因她的身份,最多只能隐晦的怼一怼,如此实在不够。
云锦初就不同了,既是当事人的未婚妻,又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童言无忌是利器呀!
她此刻看着足有十丈外的威猛,语气淡淡,面无表情的道:“假面示人的确对人不够尊重,王爷身为戚国的王爷便代表的戚国,自然是该摘下面具的,不过……”
云锦初欲言又止,威猛顿时觉得不妙,可还没等他想出是哪不妙,声音便重又响起:“宫中严令,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黎民百姓,入宫卸甲,否则以逆贼刺客论处,方才公主挟剑强行闯宫,也是该有一个交代才对。”
这事儿其实根本就不是事儿,南齐虽也有此一说,但也不是针对所有的人,这才让南木灵没有顾忌,可这毕竟是戚国,人家想找你茬,也不是找不上的。
并且,这事儿往大了说,戚国可以直接扣个什么大罪,当场就把南齐使臣给扣成人质,饶是在场的各国使臣,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南木灵哪懂这些,当下就起身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戚国不懂待客之道,你还要本公主给你交代?”
是吗?
威猛可不那么觉得,他觉得是被人抓到把柄了,别的不说,就看在场这些使臣沉默的表情便知道了,他恐怕得要认栽。
果然。
云锦初能开口,就不只是如此:“虽我只是一介女辈,也不懂如何与异国交友,但我从小就说听过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蚂蚁多了咬死象,在人家的地盘,不懂安分守己,绝非明智之举。”
这个公主她看着不爽,尤其她看戚长风的眼神,让她各种极致的不爽!
秦贵妃有多赞赏不言而喻,连帝后都向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更是全程一言不发,要多纵容有多纵容。
云锦初也知道,这些还不够拿捏人的,所以在南木灵几乎快要发威,已经张开嘴时,立刻又道:“威猛将军也是明事理的,想必不会为了区区小事儿而使两国交恶,况且,外臣这般言语要挟本国王爷,难免让人怀疑是有辱没之意,辱没本国王爷,可算罪过?”
威猛:“你……”他手指一指,说了一个“你”后,愣是再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她说的没错。
虽然看似全是强词夺理,可她却有的夺,真追究起来,只怕会惹得几国都对南齐生出意见,头个就是北月。
他虽笃定北月不会与戚国联手,但保不齐激怒这位北月郡主后,那宠女上天的北月会不会改变主意。
戚国不可怕,北月才可怕。
上官仪看向云锦初的眼神中全是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不愧为王爷的未婚妻,好口才,好威风!
他赞赏着,一眼转向威猛:“不知威猛将军此刻是否还需王爷摘下面具,以示对外臣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