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初的心思,这世上哪有人会知道?
青书墨画回房去后,她便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夜幕的黑,黑幕的光,这就仿佛人生,总是有无尽的黑暗,又在黑暗中给了你一点星光与希望。
对于云锦初来说,她的前世今生都充满了黑暗,唯一的不同是,前世的黑暗是戚长霖造就的,而今生的黑暗,是她自己选择的。
翌日。
云锦初例行去给戚长宇行针治疗,情况比预想中还好,恢复速度简直快的夸张。
娴妃高兴,当下就说有些好东西要去孝敬老夫人。
戚长宇也说自己现在就能下床溜达,还能在自己殿内转上好大一圈,不喘不虚。
连奴才们都赞不绝口,直夸神医降世,神出了天际!
云锦初离开时心情好的不得了,或许只是医者仁心,看到自己的病人好转,本能的高兴,也或许,是她得到了娴妃的交好。
总之,她很满意这个结果。
不好的是。
天公不作美,她离开时路径御花园,好巧不巧,竟遇到了做梦都恨不能扒皮抽筋喝骨血的仇人,戚长霖。
“臣女见过五皇子。”云锦初例行行礼。
戚长霖迎面走来,淡淡的“嗯”了一声,而后看向她身上背的药箱,不由问道:“听闻四皇弟的病疾已有好转,可是?”
云锦初抬头看了他眼:“四皇子吉人天相,肺痨而已,区区小病还要不了他命。”
戚长霖:“……区区小病?”
打从他记事以来,就没听说过哪个得了肺痨的能活长久,若非戚长宇是皇子有着大内药房吊命,早死了不知几回,她居然说小病,还区区?
而她那不屑于自己的口气……
戚长霖不由眉头一蹙,但却又在瞬间舒展,非但没恼,还笑着道:“二小姐与四年前离开戚国时,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她。
云锦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件前世坑了她一辈子的事儿,到如今还是一根深深的刺。
这根刺,刺的她眼底不由生出了恨,恨的她多么想要拔出银针,将他所有死穴都扎个遍。
戚长霖……
终有一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她的眼神太赤裸,看的戚长霖不由又蹙了眉:“难道二小姐真不记得本皇子了?”
说笑。
云锦初目光一收:“臣女怎会不记得,臣女到死都不会忘,四年前戚阳城外路遇劫匪,平阳王救下臣女离开后,是殿下善后,还安抚臣女莫怕,当日臣女的确遭受到了惊吓,都还未向殿下道声谢,今日正巧,臣女谢过殿下当年的安抚之恩。”
戚长霖脸色一变:“……你!”
他阴邪的嘴脸,虚伪的表情,让她一眼都不想再多看,话说完,立马行了个礼:“若殿下没事儿,臣女便告退了。”
他得罪过她?
戚长霖眉头蹙的更深了,若不是得罪过,那便是当日他未出手却去善后,被误会了什么?
如此想着。
戚长霖望着她说完便离开的背影,不禁喊道:“云锦初,他并不适合你,你若不想,这婚约便可不作数。”
戚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