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初自觉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提醒方式,他若真想怀疑什么,她也没辙。
想来,她默着起身走进內厢,再出来时,时间已到,她取出银针喂他吃下解毒丸后,很客气的道:“王爷好走,臣女不送!”
戚长风从不喜欢去猜女人心思,可他发觉自己竟一直在猜这小家伙,结果,屡战屡败。
这感觉可不好。
他穿好衣袍抬脚走到了茶几跟前坐下,径自倒了杯水,浅饮一口,半晌也没动弹。
云锦初就站在他身后,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双双默着,愣是僵了有大半天。
旁的不说,定力不错。
戚长风挑了挑眉,在一杯“凉水”喝罢后,亦如昨夜一般,话也没说起身便离开了。
云锦初顿时松了口气,可算走了,转念却又有种与虎为谋的惊悚感,太吓人了!
她连忙把灯一熄,睡觉就不害怕了!
夜风正浓,似泼了墨般,寂然而又消沉。
李氏坐在茶几前,两手捧着个杯子不住颤抖,直到紧闭的房门被敲响后,她急忙站起身来将门推开,眼泪瞬间落下:“你来了,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们母女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来者一袭棕褐色的袍子,单手负后踏步而来,虽已步入中年,却是面貌正当好的时候。
他紧蹙着眉头四下看了几眼,确定只有李氏一人后,方才开口:“那火是你放的?”
虽是问句,却充满了肯定。
李氏知道,她触碰了对方逆鳞,但也只能狡辩:“我便是再想要她的命,你真当我如此愚蠢,会在自家府里动手吗?”
她也是一时被冲昏了头,原以为人死了后面的事儿都好操作,可谁知道,人没死还惹得自己一身骚。
对方显然不信。
他冷眯着眼,几乎是警告的口吻:“你知道的,当年的事并非我情愿,你若想以此来要挟我做些丧尽天良之事儿,你应该清楚,我宁为玉碎。”
“知道知道,我也没说要你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啊!”李氏拉起他的手臂将他拉到凳子前坐下,动之以情:“不管如何,错也有错的缘分,如今事已至此总要想个法子糊弄过去再说,否则……你当真忍心看我与烟儿去死?”
“谁做的?”他知道,他就是不忍心才会屡次被这女人利用,而他今日来的价值,自然也是为她找替死鬼。
李氏一听心就安了,小声在他耳边低喃几句,双手便顺势怀住了他的脖子:“你放心,我日后定不会再给你惹麻烦,我还盼有一日我们……”
她话没说完,便见那人霍得一下起身:“你、我,永无此日。”他说完袍子一甩,抬脚走了出去。
……
云锦初这两日一直待在药房,配好百解丹后便看书消磨时间,傍晚本想去找云冼用膳。
还不等她出门,下人突然过来通传,说纵火之人已抓,老夫人与云冼皆在大厅等她。
云锦初去到后,大厅上座坐着云冼与老夫人,下首是李氏与云紫烟,管家站在一旁,底下还跪着一个。
她定睛一看。
青书陪在一旁,直接惊呼出声:“玲珑?是你?是你放火想要烧死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