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在长公主府住下,萧离危在院子里给她腾出一间屋子,派人守着,不准旁人接近。
萧离危天亮就走了。
温言想出门,想去郑家,但最后还是想了想,继续在家里等萧离危的消息。
一等还是半日。
萧离危回房,她悄悄进去。
“怎么样了?”
“我想进宫,但宫门紧闭,无论我怎么喊,对方都不肯开门。继续等下去,宫里粮草断绝……”萧离危欲言又止,“宪王的意思,按兵不动,等对方开宫门。”
温言眼皮子跳了起来,心里略生疑惑,“他为何不强攻呢?”
“他没说。”萧离危坐了下来,捂着胸口,面色也很差,“我猜宪王有顾忌。不敢冒险,就这么干耗着,赌耐心。”
温言说:“裴司他们去搬救兵,并无旨意的。若有旨意,此刻已然闯进来的。裴司等宪王,宪王等裴司。”
“你的意思是入宫,得一封旨意,送出城给裴司,对吗?”萧离危冷笑,少女秀骨清像,目光沉稳,“你胆子可真大啊。”
“若不然就干耗着。”温言轻笑,目光落在他的五官上,双眸凛缩,“你觉得呢?”
两人干耗着,就看谁的耐心足了。
萧离危沉默。
温言说:“我还有一计,记得之前长公主罪状一事吗?”
“你的意思是效仿其行?”萧离危瞬息就明白了,逼狗跳墙,让宪王闯宫。
“只这一招,会让你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话音落地,外面响起脚步声,萧离危站了起来,挡在少女面前。
“大人,出事了。”
对方焦急进来,手中捧着一张纸,递于裴司。
“京城中发现这个,各处都有。”
是一封罪状。
温言探首,看过去,“看来有人提前安排了。”
纸上写着宪王谋逆,十多年前陷害太子,杀皇子,如今又派人去追杀太孙,诬陷裴司,意欲逼宫,杀帝而代之。
萧离危看后,眼皮子直跳,温言提醒他:“宪王看到后,肯定会派人追查,萧大人,别让百姓牵连其中。”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今最容易遭殃的就是无辜百姓了。
萧离危捏着罪状,周身颤栗,“你别出门,等我回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温言没有疑惑,张口答应了,“我等你回来。”
萧离危匆匆出府,赶到宪王府邸。
宪王在府里大骂,幕僚下属跪在地上,无一敢说话。
“舅父。”萧离危捂着胸口,步履蹒跚,装出无力之状,“舅父莫恼,这等谣言,何必相信呢。”
宪王怒火滔天,听到他的安慰后,挥手让下面的人散去。
“你有伤,怎么还四处跑。”宪王故作心疼,“你要相信舅父,本王怎么会害先太子,定是有人妖言惑众。”
“舅父,外甥信你,陛下会信您吗?您该派人去解释,时日久了,陛下深信不疑,您看。”萧离危唉声叹气,“不如让我母亲入宫给您解释?”
宪王消了怒气,坐下来,细细思考他的问题。
萧离危继续说:“外面如今都在误会您,您若不澄清,朝臣误会,陛下不信,您的处境就很难。外甥之见,入宫解释,万一传出京城,引起各地兵变,岂不是天下大乱。”
“你的意思是?”
“让我母亲入宫,去见陛下,替您解释。还有裴司真的在宫里吗?”萧离危故作疑惑。
宪王睨他一眼,说:“自然在宫里,你伤还没好,回去歇着吧。”
萧离危又是惋惜,扶着椅子,晃晃悠悠起身,“我先回去了。”
出了王府,萧离危‘艰难’地爬上马车,马上徐徐动步。
“回衙门里。”
刑部已经在抓人了,谁家中有‘状纸’,不由分说就直接拿人。
马车遇到抓人的兵,停了下来,掀开车帘,他瞧见了熟悉的人。
温信。
温信穿了一身红色官袍,坐在马上,威武得意,显然是跟着宪王吃了好果子。
马车继续行走,突然被拦了下来,对方打马靠近,“听说萧大人回京了。”
车帘掀开,露出萧离危阴沉的脸色,温信懒洋洋地笑了,“萧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温大人,好生风光啊。”萧离危斜眼看着他,“宪王免了你的罪,让你这等小人,猖狂得势。”
“萧大人,你怕是不知晓,宪王殿下下令,赦免温蘅,温蘅不日回京了。”温信嘴角眼梢,都是得意的笑,俊秀郎君,此刻更显意气。
萧离危甩下了车帘,“走。”
温信伸手阻拦,“检查了吗?若是有逆党跑了,谁来担待。”
“你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