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侍郎夫人也是一脸无奈,将面前的果子往她跟前推了推,悄悄说道:“你若想退亲,为何要等将军回来。”
“萧大人不肯退。”
宋侍郎夫人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转而问起铺子里的生意,说起干旱的事情,感激道:“幸亏你提醒了我,如今粮价高涨,且买不到那么多。”
朝廷插手控制了,一次不准买多,力保粮食铺子里有粮可卖,一旦空了,就会引起百姓惶恐。
如今哪怕是有权,也不敢违抗皇命。
两人说了会儿话,来了位婢女,“郑小娘子,殿下请您去说说话。”
宋侍郎夫人眼皮一跳,出乎本能地拉住少女的手,心中害怕。
温言淡淡一笑,反而安慰她:“不必害怕的,长公主是聪慧的人,不会为难我。”
其实她巴不得长公主不长脑子地为难她,让满城高官女眷看一看,不是她不嫁,而是对方容不得她。
温言随着婢女绕去前院花厅,此刻花轿未来,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
入了花厅,里面坐着许多夫人,看到少女来后,呼吸屏住,谁都不敢说话了。
按理来说,她今日是要避一避,聪明的人都不会过来。
可她来了。
温言上前行礼,步履沉稳,裙摆不动,行礼时,端庄有礼。
她是商贾出身,可家里先生教过规矩,又有前世记忆,跟随疯子,学过些礼仪,面对今日的场面,显然足够了。
长公主并未喊她起来,细细打量她,今日一身绿色罗裙,发上竹叶为底的簪子透着清雅,整个人清新脱俗。
长公主迟疑了半晌,在场的贵妇人都抬了眼睛,突然间,外面传来声音,“长公主今日办喜事,怎地不叫我。”
众人看过去,只见郑夫人站在门口,眉眼端庄,笑着迈过门槛,道:“只邀请年华,却不给我下帖子,看来我久不出府,让殿下忘了我。”
温言站起了身,回头看着,郑夫人笑容端庄地站在她的后面。
心中莫名暖了。
长公主淡淡地扫了一眼,笑意不及眼底,“夫人的病好了,我还以为夫人思女成疾,难以下榻。”
“我本是去看女儿,却被告知来了萧府,略一打听才知萧大人娶侧夫人。”郑夫人走到女儿跟前,打量她一眼,故作责怪:“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呢?”
温言低头,“不过是来寻常观礼罢了,不用惊动您。些许小事,女儿自己可以来。”
“是小事吗?”郑夫人微微一笑,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夫人们,最后看向长公主,说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与离危这个孩子说过两回,我家年华还小,配不上他。这桩亲事退了也罢,偏偏他不肯。”
“你瞧,闹出今日这么大的事情。”
长公主勃然大怒,“赵氏,我今日萧家大婚,你是什么意思?”
“你萧家大婚,与我郑家有什么关系,你将我女儿请来做什么,亲自写帖子,让她不得不来,殿下,欺负孩子天真不懂事呢?”郑夫人面色发白,眼中泛着厌恶,“让在座的评评理,哪家正妻未进门,就这么大张旗鼓地纳妾。”
“这是陛下降旨,赵氏,你敢置喙陛下的旨意?”长公主趁机扣上罪名,等的就是这么一天。
郑夫人笑了,嘲讽道:“我何时置喙了,我又没有阻止你家纳妾,不算抗旨,我来,是来退亲的。本想着等将军回来定夺,此刻看来也不用了,我郑家高攀不起你们。不如你们今日就将这位侧夫人扶正,欢欢喜喜办大事,岂不是天降喜事,各位,对吗?”
“赵氏,这桩亲事不是你想退就退的。我儿等你女儿多年,你们翻脸不认人,真是可耻。”长公主怒极,“你女儿抛头露面做生意,恬不知耻,还敢来我面前放肆。”
温言皱眉,她欲反驳,不想,郑夫人按住她的手,微笑道:“所以,你退亲呀,退了亲事,我儿便不是你的儿媳了,你喜欢谁家女娘便让你儿子去娶。”
“退就退,我儿年轻有为,深得陛下喜欢,你郑家女儿如何配得上他。”长公主被激怒,顺口答应下来,转而一想又后悔了,“郑夫人,你该想想,郑年华与我儿子定亲多年,贸然被我萧家退亲,还有谁要她。”
“长公主殿下说错了,是我郑家退了你们萧家的亲事,是我女儿不要你儿子,您得分清前后顺序。”郑夫人温柔地提醒对方。
在场看热闹的贵夫人们倒吸一口冷气,两家这是要闹上了。
长公主气得不轻,手指着赵夫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你敢、你敢放肆,赵氏,是你女儿不守妇道在前,整日抛头露面。”
“既然如此嫌弃,那就退亲,我带了定亲信物与婚书,劳烦殿下也归还信物,你我两家,亲事取消,从此日后,你儿娶公主,我赵家管不上,我女儿就算嫁给乞丐,你萧家也管不上。”
郑夫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