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新宅,宋侍郎夫人派人送来贺礼,是一尊玉佛,有镇宅之用。
看着玉佛,温言想起前一世,宋侍郎夫人的结局,她不知当年发生的事情。不过宋侍郎性狡猾,在朝游刃有余,只怕早早地上了宪王的船。
温言将玉佛收了起来,没一会,裴司捧着一只匣子走来了,道:“宪王也送礼来了。”
提及宪王的名字,温言眼睫颤了颤:“哥哥,你不应该收的。”
宪王此人,就该离得远远的。
裴司将匣子递到她的手中,“我本不想收,对方撂下就走了。在我等眼中,这份礼物尊贵,或许在他们眼中,不过鸿毛一般,你记着,日后寻个机会还回去。”
贵人硬塞,拒绝不得,除了收下还能怎么办。
温言捧着匣子,说:“宪王此人不大好,我听闻陛下的儿子都死了干净,他倒上位了,你说与我们家里是不是一样?”
裴家里,二房希望裴司一辈子抬不了头,这样,裴昭就能站出来了。
同样的道理,皇帝的儿子死了干净,可不就给了宪王的机会了。
“好,我知道了,你这样的话就别同旁人说了,知道吗?”裴司温柔地提醒她。
“我晓得分寸。”温言微微一笑。
裴司离开了,须臾后,一小厮由银叶迎着过来,小厮是裴义的儿子,唤裴莱。
裴莱给主子行了礼,随后说道:“小的四人守在了温家各个门口,温家郎君没有出府,就连温侍郎都没有出府过。”
“继续盯着,温信去了哪里,回来禀报我。”温言看向银叶。
银叶从袖袋里拿了些钱,递给裴莱,裴莱不敢收,温言笑着说:“做好了差事,日后还是有赏的,此事莫要声张,晓得了吗?”
“小的记住了。”裴莱欢喜地收了钱。
打发裴莱出去后,温言坐在家里算账,这几日采买许多东西,父亲又给了一箱子钱,回头买下了这间宅子,就看东家怎么出价了。
这件事,她打算自己出门去说价格,裴司准备殿试。
她刚提笔,青叶匆匆出来,说萧大人来了。
温言放下笔,“哥哥呢?”
“公子与宋公子出门去书肆了。”
温言没有见过萧公子,知晓是对方救了自己,她立即决定自己去见他,便道:“奉茶,不好让人家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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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温馨,庭院前景色好,家宅安宁,布局很重要。
萧离危站在待客花厅前看景致,外面传来了声音,一少女款步而来,他挑眉,那日被撞的小女娘?
那日小女娘头上都是血,压根看不清面貌,今日乍然得见,女娘五官精致不说,皮肤雪白。
萧离危打量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随后坐下。
温言进门先行礼,“萧大人,哥哥不在家,我来见您。我是裴家十一娘。”
萧离危点点头,“裴司行一,你行十一?”
“对,您可以唤我十一娘,哥哥不在。”温言直起身子,又说道:“还没当面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萧离危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打量面前的女娘,那双眼睛若星辰璀璨,格外有光,是双好眼睛。
萧离危见人无数,形形色色的世人,观其一双眼睛,便可窥见大半心思。有些人空有其表,一双眼睛无神。面前的女娘不仅相貌好,一双眼睛也十分惊艳。
“您的举手之劳,是我的命,合该感谢,改日我与哥哥去您府上道谢。等哥哥殿试结束后,您看可好?”温言谨慎言辞。
萧离危摆手,道:“那也太隆重了,等裴司回来了,请我喝酒便可。”
“好,等哥哥回来,请您喝酒。”温言乖巧地答应下来。
萧离危起身,小厮送上贺礼,“恭喜你们定居京城。好了,时辰不早,我先走了。”
温言目送他离开。
银叶悄悄说:“这位大人好生气派,他才二十岁呢。”
“他是陛下的外甥,一出生就踩着权势,不能与平常人相比。”温言语气淡淡。
前一世,她见过萧离危。后来,萧离危死了,听说长公主疯了。
至于怎么死的,她没问裴司,从下人口中得知,与裴司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她又好奇,前世的裴司是不是有佛祖庇佑,一路走上顶峰,拉下宪王,斗死萧离危。
她打开萧离危的礼,是文房四宝,特地走一趟,显得这份礼物就有些贵重了。
萧离危走后没多久,裴司便回来,手中提着一份糕点,宋逸明也提了一份,两人献宝似的放在了温言面前。
温言都收下了,说道:“萧大人来了,送了份礼就走了,哥哥,他让你请他喝酒,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记住了。”裴司态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