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大爷偏心
裴家对裴司不重视,但裴氏族长格外重视裴司这回入京。族长领着族里有头有脸的长辈们商议行程,约定再办宴给裴司践行,还要按照大办特办的风格。消息传来裴府,老夫人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老叔父,是不是太过隆重了,十几岁的小子,不值得这么办啊。”
二夫人在侧,照旧泼冷水,“老叔公啊,你们这么一办,要是冲撞了文曲星,你们就是白折腾一场了。”
大夫人不乐意了,冷冷道:“好歹是解元,好过三郎考完后到今日都不见人,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何必呢。做娘的那么争气,儿子给你漏气,也是不行啊。三郎这回回来,得好好说一说了。考不中的多了,像他们考不中还不见人的,倒是头一个。”
大夫人难得开口,一开口就拿刀桶对方心窝子,二夫人脸色十分精彩,怔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族长不悦了,道:“我们裴家到今日也是第一回出个解元,这是一族荣耀,青州城内能找出几家?族里商议过来,不用你们家里出钱,族里出钱来办。你们不愿是你们的事情,裴司的名字在裴家族谱上,那就是我们的事情,我是来通知,不是商议。你们若想去,就去,不想去,待在家里不去。”
最后一句话说得就是老夫人,上回,老夫人就在家里称病没去。族长是青州裴氏是领头人,不愿同一个妇人见识。
老夫人哑口无言。
老族长起身要走,与大夫人说道:“我与你家男人说,你引路,我去找你家男人。”
大夫人起身,“您随我来。”
老夫人气个仰倒,却又无可奈何,将气撒在了二夫人身上,“我替你们争气,三郎连家都不回,我疼他疼得很,如今都这么让我丢面子,我的脸都被丢净了。”
二夫人心里也是呕死了,面上堆满笑容,“母亲,裴司考中又如何,他生的孩子指不定和他一样,那您瞧着也生气。三郎无论如何,都会生下健康的儿郎,将来喊您太祖母的,颐养天年。”
说起儿孙的事情,老夫人面上才好受些,只道一句:“他到底是我裴家的长房长孙,是我裴家的颜面,无论如何,我都得看重他,希望他出人头地。”
“那是、那是自然是,您别生气了,等三郎回来,好好罚他,再给您赔个不是。”
二夫人厚着脸皮哄着老夫人,心中却是不满,以前都不让裴司进松柏院,如今倒好,说他是长房长孙该给些颜面。还不是看裴司有前途,想要去哄一哄了。
那么多年来的苛待,裴司怎么可能会忘呢。
换作是她,心里早就将老夫人恨透了,不是三言两语就容易释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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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里翻遍了黄历,定了一个极佳的日子,老族长巴巴地找到大爷裴知礼商议,前前后后将裴司夸了百遍,大爷又是一番飘然登天。
窗外偷听的温言极为不满意,与银叶说道:“哥哥有今日,与大伯父有什么关系呢?”
银叶也是愤懑不平,但她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看到族长给大爷塞了银票,温言炸开了,转头就去告诉大伯母:“族长给大伯父送了钱。”
大夫人正在描寒梅图,闻言后,玩笑道:“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我……”温言偃旗息鼓了,“我就是生气了,大伯父从来都不管哥哥了,怎么好意思拿钱的。”
“他是你哥哥的父亲,你懂吗?”大夫人放下笔,语重心长道:“你哥哥将来走仕途,孝道最为重要,若不然人人都会戳他脊梁骨。”
温言点点头,她懂,什么都懂,只心里这口气出不去罢了。
前一世,就有人说裴相无父无母,杀父杀母,枉顾人伦,不如猪狗,对他的评价很差。畏惧权势,都不敢明着说。
温言坐下来叹气,转而问道:“你说大伯父会怎么处理那笔钱,会不会给哥哥做盘缠?”
大夫人说:“不晓得,不必猜测。”
须臾后,族长走了,大爷去送。
温言赖着不走了,直等到大爷回来。大爷回来后,与大夫人打招呼,“叔公走了,若无事,我去看看十二娘。”
温言巴巴的望着大伯父,人家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为何不与你说呢?”温言不理解,那笔钱是他作为裴司的父亲得来的,按理来说应该与裴司的母亲说一声才是。
一句不说,就这么走了?
温言无法理解。
大夫人沉默不语,静静描梅,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温言看着她沉静之色,慢慢地屏住呼吸,徐徐消化这个消息,心中不平,不可放于面上。
沉淀半个时辰后,她起身去画图了。
大夫人扫她一眼,不觉轻笑,还是挺有眼力见的,到底年少,遇见不平之事,都会生气。
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