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血,郊外废弃工厂内。
姜千穗一身黑色丧服,眸色如秋。
手握短刀抵在一个女人颤抖的脖颈上,女人是她前夫,今天婚礼上的新娘。
新娘白色的婚纱,落在姜千穗的眼里,却是血色的。
短刀寒光骇人,女人害怕得颤抖,姜千穗却在她耳边鬼魅的说:“我跟战宴勋保证,让他见活的。你要是自己撞刀上,可不算我的。”
姜千穗红唇微勾,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的笑容凝固了。
他来了。
“姜千穗,放了她。”
男人强压着眼底的深意,声音暗哑。
只是一句,她明白了他的恐惧。
他害怕了,他心疼了。
看着眼前自己爱了五年的男人,为别的女人揪心。
姜千穗冷笑,轻轻撩唇。
“战宴勋,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战宴勋双手紧握,眸底的深色更浓了。
姜千穗挑了挑眉梢,带着讥诮慵懒的说:“婚纱真好看,听说是你专门让人定制的。想想当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连陪我选婚纱都不肯。”
此刻,姜千穗只觉得自己可笑。
嫁给一个连婚纱都不肯陪自己选的男人,她却满眼都是他。
战宴勋的视线没有落在姜千穗身上,只是盯着那把锋利的短刀。
“放了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双眉紧蹙,眼眸里的紧张,深深的刺痛了姜千穗。
她红唇微勾,带着渗人的寒意。
“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被挟持的乔微微,睁着满是泪水的眼睛说:“宴勋,你赶紧走。她会杀了你的,你赶紧走,不要管我。”
“微微,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
姜千穗笑了。
多么深情的话,一字一句都在凌迟她的心,嘲讽她的可笑。
笑着笑着,眼里却生了泪。
”战宴勋,我以为你生性凉薄,没想到你却是个情种。可笑我两年的婚姻暖不了你的心,还被你害得家破人亡。”
“我们之间的恩怨跟她没有关系,你放开她。”
“她害我流产,因为她,你对姜氏集团出手,害我爸死在监狱,害我妈自杀。你现在说跟她没有关系?”
姜千穗眼底涌动着无数的情绪,眸光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她情绪激动,咬牙切齿的说:“战宴勋,你们一个害我无夫无子,一个害我无父无母。今天你们却要高高兴兴的结婚,还要我放过你们。我凭什么要放过你们,你们必须跟我一样痛苦。”
姜千穗眼底冷意肆虐,每一个字仿佛都淬了血。
可是无论她如何悲怆,却依旧入不了他的眼。
战宴勋冰冷决绝的说:“我说过,我们之间只是商业联姻,我不会爱上你的。”
姜千穗的心,被生生挖出了一道口子。
“但是你也说过只要我安分守己,我一生都会是战夫人。可是现在呢?”
即使不爱,他曾许诺她一生,相敬如宾,荣华富贵。
姜千穗知道战宴勋不爱她,但是她努力的让战宴勋爱上她。
“在战家,你的家人把我当保姆使唤,为了你我忍耐讨好。在商界,我帮你扫除内忧外患,助你问鼎财阀之首。可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姜千穗撕心裂肺的喊出了无数个夜晚,困住自己内心的问题。
为何要这么对她?
在那一刻,战宴勋冷漠的眼眸,似乎有了轻微的漾动。
可是却在顷刻间,消散了。
他冷眸说道:“你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乔微微跟你不一样,她善良温暖。”
战宴勋的话,让姜千穗觉得好笑。
她帮他承担的那些骂名,在他这里成了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乔微微什么都不用为他做,就是善良的。
也是,乔微微只要站在那里,战宴勋就满眼都是她。
姜千穗控制不住的笑了,笑声在荒芜之地,显得更加的凄厉。
“她是善良,她是好人?呵呵,她应该是个死人!”
“姜千穗,到了今天你还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你爸进监狱的时候,求我放过你。你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
“你们害死我爸妈,我替我爸妈报仇天经地义!”
“姜千穗,你还不明白害死你爸妈的是你。是你用姜氏集团所有资本,非要跟我斗。你爸为了帮你,为了有更多的资金跟我斗,才会做了违法的事情。倘若你放手了,姜氏集团也不会破产。你爸妈不会死,是你执迷不悟。
姜千穗,我给过你机会。是你非要鱼死网破,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