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来康面函微笑,对郎澴娪肃然又不失温和道:“皇后娘娘口谕:郎氏女,你虽出身商贾,却心系百姓,并非唯利是图之人,且难得能看到女子之不易,本宫很是欣慰。希望你保持初心,往后也能多为百姓做些实事。”
“皇后娘娘慈谕,民女所作所为实在微乎其微,惭愧不已,以后必要万事以百姓为先,不以利为先,更要多多惠及普通女子,方不负娘娘教诲。”郎澴娪恭敬叩拜。
任来康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郎氏女所行大礼与宫中礼节竟一分不差,这郎家当真有些东西。
他面上的笑容多了半分真意:“郎大小姐,娘娘知道你这个月过生日,还特意吩咐给你准备了礼物呢。说来,似乎就是今日?”
这倒是大大出乎郎澴娪的意料了,她以为得两句夸赞就很好了,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还知道她的生日并且还准备了礼物?!
“娘娘慈爱,民女无以为报!唯有尽心竭力,锲而不舍!”郎澴娪再拜。
而皇后娘娘赏赐的礼物还是一套文房四宝,贵重是一则,重要的是这代表皇后娘娘看重郎澴娪的贡献。
皇上肯定了颜知县的教化之功,皇后嘉奖了颜夫人的教女有方,到郎澴娪这里虽然赏赐降低且只有口谕,但要知道,郎澴娪只是一介白身,且还是商家女,能得到最高当权者如此赞赏已经超过大多数贵女了。
只这一件事,郎澴娪以后便是说在郎家横着走,那都要被夸走的好走的妙!
郎澴娪是真心感激皇后娘娘了,这对于她以后想要做的事情可谓是东风一般的强大助力。
同时也不禁想到那个英年早逝的晋王世子。
当日之事郎澴娪已然从京城茶楼掌柜那里听说了,若非晋王世子制止高家当街行凶,郎家恐怕真要惹来祸端。
郎家不过一介商贾,与京城勋贵相比无异于蚍蜉撼树。
那一刻,郎澴娪在庆幸之余,变强的紧迫感也越发强烈。
还要感谢那位晋王世子殿下。
与他而言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于郎家却是救命之恩了。
郎澴娪向来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之人,晋王世子的大恩,她一定得报,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帮他避免那场索命的意外。
况且,多一个这样公正仁善的世子,于百姓而言也是极大的幸事。
至于因此郎家被推向风口浪尖,郎澴娪倒是并不担心。
只要有足够的实力,这泼天富贵就是她的泼天助力,接不住,那只能说明自己能力不够。
郎澴娪心中有许多想法,以往要步步为营,如今她赞誉加身,却能将步子迈得大一些再走得快一些了。
……
自从郎澴娪被叫去接旨了,娇客茶楼的客人们也都没了玩耍的心思,都聚在一起讨论到底怎么回事。
有担忧的,有觉得没事的,有无所谓的,但大家一讨论,那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开始漫无边际了,不管是少女还是少妇,一个个堪比说书先生,编出来的可能越来越离谱。
方青和春柔负责留守招待,听得那是目瞪口呆,怪不得她们家小姐非要弄个娇客茶楼呢,这些夫人小姐是真能想啊,可见平日是多爱话本子。
众女子正火热讨论着呢,颜知县、颜夫人乃至郎澴娪得圣上、皇后赞誉并得赏赐的事情就传过来了。
天爷呀,这,这真是泼天富贵了啊!
不说她们听说这些消息都惊呆了,郎府那边接到消息震惊之余,气氛却颇为诡异。
原来,之前郎澴娪被招去听口谕很让郎府上下紧张。
郎承熙倒是沉得住气,与郎澴娪想的一样,若是申斥肯定没这么客气,他与郎老夫人还有池氏、郎洛娴等人都讲了这此中原因,也是想要安抚他们。
奈何池氏是个胆小的,又颇为厌恨郎澴娪,一听说这事情,就想到无数种郎澴娪遭到斥责,然后累及郎家的情形,直接就哭出来。
郎承熙就怕她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赶忙要带着她回芳芝苑去。
可池氏哪里肯依,大哭道:“走什么走!反正已经惹下塌天大祸,走到哪里都是个死!如今这个情形了,你竟然还要捂我的嘴!难道我不说,这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郎承熙额头青筋暴跳。
池老夫人和郎老夫人神色也都不好,见池氏那架势就知道她要闹腾,立刻带着人离开,屋里面就留着郎承熙与池氏两人。免得人多口杂,再听去什么话传出什么风声,那才真是要命的!
“那日就该将她嫁出去,如今惹了塌天大祸了,咱们是想跑都跑不掉了。”池氏哭的不能自已:“我怎么就生下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啊!”
郎承熙脸都黑了:“事情还没分晓呢你就这般哭天抢地,还说什么塌天大祸,若是皇后娘娘是对娪姐儿赞誉有加,你如今的言行才是给咱们家招致塌天大祸呢!”
他真是忍了半天才没出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