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妙涵看到郎澴娪的疑惑,连忙道:“对,心姐儿就是欣赏美罢了,倒是我大惊小怪了。”说着还一反往日温柔常态的俏皮的眨眨眼睛:“你们两位美女可不要怪我哦。”
“表姐哪里话。”颜文心连连摇头。
郎澴娪则是故作沉吟,方才道:“那郑小姐得试试那皎月妆,帮我们郎家胭脂铺扬扬名气才行。”
“求之不得。”郑妙涵笑容灿烂。
“我也想要试试桃靥妆。”颜文心则较之之前多了一分活泼。
郑妙涵见状,神色间多一分宽慰之色。
往日都是颜文心叽叽喳喳,郑妙涵含笑陪伴,今日二人就完全反过来一样。
这状态异样,郎澴娪下意识不想让其他人察觉,提出试妆也有这一分考虑,如今她二人应下,她便带着两人去了后宅单独的试妆室,由她来亲自给二人上妆。
郎澴娪见颜文心眉宇间有郁色,便寻一些有趣的事情来说。
按照以往颜文心爱听故事爱凑热闹的性子,早就睁大眼睛跟着郎澴娪的话语走了。
如今却频频走神。
反倒是郑妙涵,总是试图提醒颜文心,想让她更高兴一些。
郎澴娪边挑选话题,边观察两人的反应,她发现,若是说到男女话题时,颜文心的神色波动较大,很是心神不宁,郑妙涵则目露担忧,会想办法岔开话题。
郎澴娪心中略定,看来颜文心似是因情所困,但她的样子并非是被棒打鸳鸯的怨恨,倒很是因情自责。
她是对不该喜欢的人动情了?
郎澴娪迅速在心中过了一遍栾城中的重要人物,与颜家相关的翩翩才子不少,但身份都是明朗的,其中确实有有家室的,但颜文心应当也是对这些人的身份了解的,按理说不会随随便便动心,便是动心了,感觉也不是这种样子的。
况且有颜夫人和郑妙涵在,郎澴娪觉得这种情况应该会被严防死守。
如今看来,定然是防不胜防的情况下颜文心做了什么“错事”,心中才会郁郁。
只是这“错事”肯定被按住了,否则不会说一点风声也没有,而颜文心也不会这般貌似安然无恙的出来散心。
对,就是散心。
郑妙涵看着很像是一直在开解颜文心,在逗她开心,可颜文心心伤太重,或者说她过分自责,一时半刻走不出这心结。
郎澴娪对此大约有了猜测,不禁有些许恼火,她最看不得女子为男女之事承担后果,伤神劳心。
太不公平。
大约明白症结在哪里,郎澴娪便有了想法,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道二位听没听过郎家茶楼的《恶女手札》?”
她本是想要引起话题的,没想到颜郑二人具是一僵。
郎澴娪:???
这还跟她们家茶馆说的书有关?
郑妙涵自然是知道她们二人反应有些大,被郎澴娪注意到了,便连忙打哈哈道:“那《恶女手札》实在厉害,许多内容简直让人振聋发聩。”
竟然都振聋发聩了?
可见真是有关系了。
郎澴娪就当没察觉,顺着郑妙涵的话说:
“是,我看到那《恶女手札》时也是初时觉得故事有趣夸张,再看却又觉得暗藏道理。那田氏(王氏化名)确实可恶,罪有应得。可她这般狡猾的恶女却对那小朱(洪石柱化名)有半分真心,结果却被他给始乱终弃。可见男人比女人实在无情百倍,才能这般翻脸无情。
至于那田氏的原配丈夫老文(刘平化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暗戳戳的躲在背后,尽让媳妇冲在前面,成事了他得美名,败事了大家都骂田氏是祸害。那就这样的道理?
还有历史上那么多的‘妖妃’,她们不过是那些昏君的玩物,真正让那王朝倾覆的是那些昏君的种种昏招,可世人骂的最多的却是妖妃。
就譬如那杨贵妃,明明是可怜的被公公强行霸占之人,不得不与爱侣生离不说还从正室变为妾室。面对一日杀三子的帝王,她难道能反抗吗?她的九族能反抗吗?她连这种不合理的要求都反抗不了,又怎么能让唐明皇从一介明君变成昏君呢?
分明是唐明皇自己后来昏庸了,却将一切罪责推在可怜的杨氏身上。那些兵勇们难道不知道错的是昏庸的唐明皇?但他们不敢反抗唐明皇罢了,只敢拿杨贵妃出气。因为从古至今看来,女人都是理所应当承担错误的那个。实在是不公平!”
这一番话说的郑妙涵和颜文心都惊呆了,真正的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郎大小姐这话,实在是,呃,大胆……”到底还是郑妙涵先回神。
郎澴娪噗嗤笑出来:“郑小姐是想说我‘狂妄’吧?”
郑妙涵很是不好意思:“没有没有。”
颜文心却觉得心中震动无比,看着郎澴娪的眼神都透露出一丝激动:“你不怕我们把这话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