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池老夫人高兴,郎澴娪也很开心。
以往每次在池家都不能久待,这次好容易有个正当理由,她特意说服郎老夫人自己和池文墨先行来祝贺,让池氏在郎府再安分安分,等到满月才过来。
她就当放个小假期,好好的放松放松。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她还要监督着宝儿写话本子。
经过上次茶馆说书稿的事情,郎澴娪就发现宝儿这个独特又优秀的技能,决定必须发扬光大。
要知道,话本子说上去似乎难登大雅之堂,但闺阁小姐也罢,才子学子也好,私底下都是很喜欢看这些东西的。
尤其后宅小姐们,话本子可是日常消遣的重要物品。
之前那恶仆与忠仆的故事就风靡全城,这之后再接再厉,只要一直有好故事,有有趣的话本子,又是郎家茶楼郎家书斋独一份的,何愁不能跟那些闺阁小姐拉好关系呢。
宝儿听了郎澴娪的分析也是信心满满,干劲十足。
于是,在池家这段日子,郎澴娪过得愉快又充实。
日常逗逗小蕴儿,看着她一天一个样,忍不住给她画了许多肖像画。
然后作为首席读者看看宝儿写的新故事。
天气不太热时,再去庄子上跑两圈马。
日子过的不要太逍遥快活。
只是这些快活到底还是被池氏的到来给打断了。
为贺小蕴儿的满月,池氏提前几天带着礼物回到池家。
严氏恢复的不错,已经能见客,待到满月酒时便可正式出月子。
“嫂子,你这气色真是不错,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池氏恭维严氏几句,便图穷匕见,拿出一盒精致妆粉。
那妆粉盒子十分精致,上面用螺钿拼成一个刘字,乃是栾城刘家胭脂铺的东西。
“这是刘家胭脂铺新出的花颜妆粉,上妆效果好,还不容易脱妆,整个栾城都卖疯了,还有府城的人家专门派人来采买的。若非我与丽丽是好友,还抢不到呢。”
池氏边说边将那盒妆粉打开,拉过严氏的手,在她手背上试装:“你看,多细腻,等到满月酒的时候你就用这妆粉,肯定能艳惊四座的。”
“这妆粉当真不错。”严氏也很惊艳,这妆粉比她用过的那些都要好。
虽然岁数大了,但哪个女人不爱打扮的,严氏对这个小姑子也笑的多几分真诚:“劳你费心了。”
“应该的。”池氏笑意满满。
但她的余光一直留心一旁的郎澴娪,却很有些失望的发现郎澴娪好像没什么反应。
果然是个傻的,自己方子的妆粉都看不出来。
池氏心中骂一句,面上却笑着对郎澴娪道:“娪姐儿你瞧瞧,是不是比你之前做的那个妆粉还好用?”
郎澴娪没发现,她就让郎澴娪发现不就行了?
却见郎澴娪笑的从容:“阿娘确定要让我对比吗?”
池老夫人敏锐的察觉异样,疑惑道:“娪姐儿做过妆粉?”
“谁家不自己弄些胭脂膏子什么的,我那妆粉也就是自己做来玩的。”郎澴娪不想让小蕴儿的满月宴被破坏,便没有深入聊这个话题。
偏生池氏见状,以为郎澴娪心头不痛快,她终于压过郎澴娪一头,如何肯罢休,便一副长辈的口吻笑道:
“娪姐儿这次也该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丽丽他们家就是专门做胭脂水粉生意的,你如何能与人家比。”
池老夫人总觉得池氏这话有问题,眉头不禁皱起来:“娪姐儿何时说过要与人比了,若非你说,我们都还不知道娪姐儿会做妆粉呢。”
池氏被池老夫人怼的气闷,郎澴娪却不想事情闹大,起身对着池氏笑道:“我与阿娘也许久未见了,正好叙叙母女情,也好好聊一聊这神奇妆粉的心得。舅母且与姥姥慢慢商议两日后小蕴儿的满月宴吧。”
池氏想要让郎澴娪难堪,却也忌惮池老夫人的威严,并不敢太造次,但只面对郎澴娪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因而也顺势表达要叙一叙母女情。
严氏闻言自是不会留她们的,且她也隐约察觉这其中恐怕有猫腻,实在是,池氏这小半年来太能折腾了。
从严氏房中出来,郎澴娪便一直快步离开,以免池氏说了什么话被屋里的严氏和池老夫人听到闹心。
池氏以为她生气,心中更是得意,故意拖慢步伐,讥诮道:“有人以为自己有几分聪明就不会做人了,如今总算是知道教训了吧,不做人,有的是人教她怎么做人!”
郎澴娪施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池氏,满脸无辜道:“阿娘这教别人做人,指的是偷了自己女儿的东西拿给别人去发财?”
“娪姐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丽丽家可是做了多少年的妆粉,难不成还比不过你?怎么就成偷你的方子了!”池氏也是满脸鄙夷:“自己没本事,倒会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