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洛娴当时心中闪过一丝庆幸,这么说的话,是不是阿娘就没时间精力监督她背书了?
池氏确实没有时间和精力再管郎洛娴背书,甚至因此让她去跟郎澴娪一起住。
郎洛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的雀跃几乎都要溢出来了,就听池氏又说:
“你跟你姐姐在一起要乖一些,也帮着她做一些事情。她不是因为那个紫茉莉被我送人而记恨我吗?回头阿娘会想办法找一些紫茉莉回来送给你姐姐,到时候你在你姐身边记得让她高兴些。”
“阿娘放心吧,你的苦心我肯定会让姐姐明白的!”郎洛娴那些许憔悴的小脸都有了光彩。
“你跟你姐也多亲密一些,她要做什么事情,比如做妆粉什么的,你尽量帮帮她,也让她知道你是很有用的,就能更喜欢你了。”池氏又说道。
“我懂的,阿娘放心吧。”郎洛娴只要想到不用再被阿娘按头没日没夜的背书,就觉得呼吸都顺畅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说:“可是这样的话,我可能就没有太多时间背书了。”
“背书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让你姐姐喜欢你,去哪儿都带着你,你才是她的亲妹妹,没道理比不过那两个庶出的贱蹄子。”池氏想到郎洛娴待朗清雪与郎滨露亲厚,眼中就闪过厌恶,跟那两个庶出的那么亲热,真是贱得慌。
郎洛娴有些怕池氏那眸中的凶光,但池氏提的要求她却也乐意答应,却又听池氏道:
“娴姐儿,你姐姐聪明,你也不差,她能做出的东西你肯定也能做出来的,到时候阿娘可是要考的。”
“考?”郎洛娴有些懵:“考什么?”
“当然是考你紫茉莉妆粉的做法呀。”池氏理所当然的说:“总不能你去你姐姐身边,什么都没学会吧,那阿娘可是会不高兴的。”
“可是姐姐如果不做妆粉呢?或者不带着我做怎么办?”郎洛娴隐隐察觉事情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我不都说了会想办法送紫茉莉给她,让你到时候哄一哄她,她自然就会带着你了。”池氏有些不耐烦了:“娴姐儿,你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吧?”
郎洛娴似乎明白池氏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相信:“阿娘是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学会紫茉莉妆粉的做法?然后,回来告诉你?”
“当然,若是你姐姐又有什么新的想法,教给你了,你也可以都学会,技多不压身嘛。”池氏又露出慈爱的笑容。
郎洛娴却觉得手脚都凉了,阿娘这是让她去偷姐姐的妆粉方子?!阿娘要做什么!
“阿娘,我,我……”郎洛娴觉得忐忑不已,想要拒绝,就见池氏的脸色冷下去,连声音都少了温度:
“娴姐儿,别让阿娘失望。”
郎澴娪那小贱人我奈何不得,你却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郎洛娴读懂了池氏的未尽之言,只能卑微的顺服的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阿娘失望的。”
之后,郎洛娴就被丫鬟嬷嬷带着来到袖香苑。
她一路上都有些浑浑噩噩,还以为自己能逃开阿娘的压力,却没想到阿娘又给她下了一道更繁重的魔咒。
她只觉得前路黯淡,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不论她心里多么纠结忐忑,她终究还是在袖香苑住下了。
而池氏以养病为由谢客的消息也在栾城高门大户之间流传开来。
明眼人都知道池氏是被变相禁足在郎府了,尤其那日参与宴席的人家,普遍对她的观感不太好。
不说别的,哪个体面的主母会张嘴去咬人的,那血丝拉忽的样子,说是癔症真不夸张。
“但是表姐,你知道吗,我还听说个消息,那郎大夫人竟然因为郎大小姐代她向客人道歉而送了礼物而生气呢。”颜文心在郎家看了好大一出戏,之后便很关注郎家的事情。
“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郑妙涵手上刺绣不停,随意问道。
“郎家生意做得大,总有人跟他们家不对付的,盯着郎家错处的人呢。”颜文心翻着话本子说的理所应当。
“既是郎家对家传出的话,恐怕不得信的。”郑妙涵浅笑道:“再则,你是个大家小姐,怎好背后说人嘴的,姨母知道又要罚你。”
“本来就是嘛,这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在说,大家私底下都知道了的。”颜文心瘪瘪嘴,眉头都皱起来:“你说这郎大夫人到底怎么想的啊,她女儿帮她收拾烂摊子,她还不乐意?”
“所以我说怕是以讹传讹。”郑妙涵依旧不信。
“可宴席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你见过有阿娘会那般诋毁自家女儿吗?况且那时候都还只是怀疑呢,没有任何凭证,就跑过来急吼吼的要给自己女儿定罪了,简直匪夷所思。”颜文心一想到那时的场景就很是无语,她这么心大都能感受到池氏对于郎澴娪的恶意了。
“大约是有什么误会吧。”郑妙涵一时也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