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澴娪又轻描淡写道:“我似乎记得看过的刑律书籍中说盗窃罪可判鞭刑、流放、军役、劳役等等,盗窃数额巨大还可能判死刑,且以奴盗主还要罪加一等。”
“那咱家这情况,那贱婢应当能得个死了。”郎老夫人的话也轻轻的,不屑的目光扫一眼那小夫人:“这内外勾结,从犯定然也得重判!细皮嫩肉的很值得一顿鞭子。”
“老爷,老爷……”那小夫人已经被吓住,腿也软了,拉着郎老太爷的衣袖不停落泪。
郎老太爷又是怜惜又是生气郎澴娪和郎老夫人想要拿捏自己,便气愤道:“那些东西也都是我让拿出来的,夫妻一体,我用些你的东西怎么了?你的东西说到底也是大郎挣得!”
郎老夫人又让他给说生气了。
郎澴娪却心平气和:“可此事奶奶都不知道啊,便是爷爷说要拿的,那刁奴也没告诉奶奶一声,到底还是私自拿取,也算得上监守自盗。总不能说爷爷是主子,奶奶便不是吧?”
说着又略带疑惑的问郎老夫人:“奶奶,那些奴才的身契莫非不在你这里而在爷爷那里?”
郎老夫人的气便又顺了:“自然在我手里。”
她得意的看向郎老太爷:“我的奴才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打死打残随意,反正你已经说我是妒妇,再按个暴虐的罪名也无所谓了。只是别把人都当成傻子,你说什么别人就信。”
又对着那小夫人笑的慈祥:“想要进郎家的门啊?好啊。我也不放心你在外面待着呢,反正我都是妒妇了,只要你进了门,我怎么折磨你也都对得起老太爷给我捏的罪名了。”
这下轮到郎老太爷没招了,指着郎老夫人“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郎老夫人挑眉,心头的那股怒气消去不少不说,还十分微妙的体会到当无赖的好处。
“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何必喊打喊杀的。”郎老太爷的腰肢十分柔软,见情势不对,立刻就服软了。
郎老夫人冷冷一笑:“我是妒妇啊,一个妒妇哪里有什么教养!”
“那都是我喝多了说的混蛋话,我的错我的错。”郎老太爷说着还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对着郎老夫人又一揖到底:“为夫给夫人赔罪了,还求夫人原谅为夫。”
郎澴娪见状只觉大开眼界,论不要脸,她爷爷真可谓天下无敌了。
但不得不说,郎老夫人就吃郎老太爷这一套,眼见的气就消了。
但总有不识时务的人要破坏气氛,就听那崔大娘一声恸哭道:“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还求老夫人高抬贵手饶过茶姐儿,她,她已经怀了老太爷的孩子了!”
崔大娘那一声可谓平地惊雷,炸得几乎所有人都震住了。
说几乎,是因为郎澴娪还很淡定,眼睛都没眨一下。
郎老夫人则是火气再度上涌,恨不得现在就撕了那楚楚可怜的小夫人。
郎老太爷则是大喜过望,转身搂住小夫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才刚两个月,都说头三个月最是危险,妾身不想让老爷空欢喜一场。”小夫人低头双手捂着肚子,惆怅的说完又看向郎老夫人:“还求您放条生路,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郎老太爷紧紧搂着那小夫人,对郎老夫人再度横眉冷对。
他都六十多的人了,又能当爹了,可是神气的很呐,腰杆子重新硬起来了。
郎老夫人再度被气个仰倒。
郎澴娪耐心的看戏到现在只觉得索然无味了,就这一亩三分地的一家人斗成乌眼鸡一般,实在是没什么劲。
她暗中递给那小赵一个眼神,那小赵立刻便哆哆嗦嗦的说:“小的,小的有事禀报。”
“你又有什么事?”郎澴娪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就,小的无意中见过小夫人和一个王公子偷偷见面,那孩子……”
小赵还没说完,一旁的崔大娘就尖叫着扑过去:“小赵!茶姐儿待你不薄,你就算不思回报,也不能受人收买陷害她啊!你还有没有人性,那人是要茶姐儿死啊!”
小赵虽说一脸一身的伤,却很是灵活的躲开崔大娘的袭击。
而下一刻崔大娘已然被训练有素的护院拿下。
她顿时也不闹了,只扑在地上大哭:“老夫人,大小姐,求你们放茶姐儿一条生路吧!我们不求进郎家门,那孩子,我们自己养了。”
那小夫人也是反应迅速,立刻低下头落下泪来:“老爷,你我没有缘分,妾身,也不想进那大宅里,这孩子如果命大能生下来,妾身便自己养了,您,您就当不知道这孩子吧!不,这,这就不是你的孩子,是那什么王公子的,是我不知羞耻骗了您!”
她说着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郎老太爷猛然听到小赵的话,只觉一盆冷水泼到头上,但后来又听到崔大娘和小夫人一番“认罪”,心思就又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