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洛娴跟翠芝在袖香苑小厨房有模有样的做绿豆糕,当然,主要是翠芝做,郎洛娴偶尔搭个手。
听了翠云的回禀,郎洛娴小小松口气,觉得应当是暂时把姐姐糊弄住了。她这个姐姐蠢钝又好面子,只要自己别有错处,提出的要求都会被答应的。如今自己低了头,若是她姐姐再不依不饶,那就不好看了,姥姥也会看穿她虚伪的一面。
郎洛娴自觉明白了郎澴娪的心思。
做完绿豆糕后,先给池老夫人送了一份,得了池老夫人的夸赞,又耐着性子听了好一顿说教,总算能离开,又亲自给郎澴娪送去。
她心头不乐意,但碍于眼下情形却也不得不去。
郎澴娪见了她的神色便已经把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便没再说什么道理,如今这道理妹妹决计是听不进去的。
她也就拿起绿豆糕吃一块,表明不计较便罢了。
谁知,郎澴娪刚吃一口心中便一咯噔,再细细咀嚼,脸色就变了。
“你在绿豆糕里加了杏仁?!”郎澴娪急急的问道:“姥姥的那份点心跟这个一样吗?!”
郎洛娴不明所以,还以为郎澴娪被这点心惊艳了,点头时还颇有两分得意:“姐姐舌头倒灵,这还是我想出的点子呢,初吃不能察觉,细细品味就会发现比三姐姐她们做的普的绿豆糕更多一分香醇……”
郎洛娴话还没说完,就见郎澴娪惊慌失措的跑出去,边跑还边说:“宋岚,快去将梁大夫带到姥姥那里!”
郎洛娴听到要请大夫,知道出了事,赶紧跟上去。
郎澴娪跑进池老夫人的房间,正看见池老夫人面色通红捂着胸口半躺在罗汉床上,姜嬷嬷满面惊慌的围在她身边。
郎洛娴见状整个人都吓傻了。
“表小姐!”姜嬷嬷见郎澴娪过来心头就有了主心骨,但因为担心池老夫人,声音还是透出惊慌。
“快拿痰盂来,先给姥姥催吐。”郎澴娪指挥着一干下人给池老夫人急救,再安置到内室等梁大夫。
郎洛娴看到这般阵仗,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自己做的绿豆糕出了问题,不禁手脚冰凉,恶狠狠的看向翠芝:“是你动的手脚?!”
翠芝也已经吓得软了身躯,如今听郎洛娴质问,直接跪倒在地:“五小姐明鉴,奴婢当时都跟您在一起,一言一行都在您眼皮子底下,奴婢怎么敢动手脚!”
“是啊,当时只有你跟我,不是你动的手脚难道还是我谋害姥姥不成!来人!把这个刁奴带下去严刑拷打,看看到底是谁派来的!”郎洛娴气愤难当,尖叫道。
“我没有!我没有!”翠芝被两个下人抓住胳膊,绝望的摇头喊冤。
池老夫人吐了东西,呼吸总算顺畅些。
郎澴娪刚把她安顿好,就听见外间的动静,只觉得心烦非常,快步出来:“放开翠芝,这事与她无关!”
“谢大小姐!谢大小姐!”翠芝对着郎澴娪猛磕头,被郎澴娪叫起,让下去了。
郎洛娴此时如惊弓之鸟,见郎澴娪竟放了翠芝,百思不得其解时灵光一现,不可置信的看着郎澴娪:“姐姐,你什么意思?绿豆糕是我跟翠芝一起做的,跟她无关,那就是我动的手脚了?!”
郎澴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冷淡的看着郎洛娴,少倾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她这平静的神色却刺痛郎洛娴,令她直接崩溃尖叫:“那你是什么意思?!之前阿娘说你为了让姥姥厌弃她而污蔑她我还有些怀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是狼子野心,陷害了阿娘还不够还要陷害我!”
她的歇斯底里与池氏简直如出一辙,郎澴娪冷漠的看着,四下的丫鬟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时,宋岚已经背着梁大夫过来了。
因池文墨身体日渐恢复,梁大夫就搬到袖香苑不远处的客院好就近为池老夫人和郎澴娪调理,这次来的便很快。
郎澴娪见状完全无视郎洛娴,引着梁大夫边往里走边道:“又要麻烦梁大夫了,我姥姥近两年有好些东西不能吃,一吃就会浑身起红疹,甚至可能呼吸困难。下人不知晓,以至于今日绿豆糕中掺杂了杏仁,害得姥姥又发病了。”
“原来是这样。”梁大夫了然,接着又听闻已经给池老夫人催吐,便道:“郎大小姐医治及时,剩下的交给老夫。”
郎洛娴自然听到郎澴娪跟梁大夫说的话,知道自己误会了姐姐,如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仿佛被定住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内间里,梁大夫给池老夫人施针后,她的情况就平稳下来,但梁大夫神色依旧凝重:
“池老夫人以前能吃杏仁,近两年来不能吃,便是因体弱所致。原也不打紧,可她肺病虚耗气血元神,好容易将养的有些气色,这一病要雪上加霜了,今晚定要留心,怕会起高热。”
郎澴娪听着心沉重无比,强颜道:“晚上怕还是要辛苦梁大夫了。”
“职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