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伤,郎澴娪又不能亲自去跟郎老夫人请安送燕窝炖了,让方青送去的。
这才几天啊,这孙女怎么又病了?而且,这时机怎么就这么巧,偏昨天她刚给池氏下脸,娪姐儿就病了。这孩子,莫非还是在跟池氏一条心?
郎老夫人正晦暗不明,就听方青又说早饭过后池老夫人要过来。
这下心头更是疑惑,难道池老夫人也要帮她闺女找场子?
可又觉得池老夫人不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否则上次就不会默许她教训池氏了。
这唱的到底哪处。
待到池老夫人到来,让郎老夫人清退左右,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郎老夫人的疑惑才就此解开,心头只剩下两个感受:
大郎媳妇怕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以及,娪姐儿真是倒霉,投生到那蠢妇肚子里。
池老夫人也是无奈的叹口气,她倒是有心替女儿隐瞒,可这是郎府,郎老夫人若想查并非多难的事情。
况且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池氏那脾气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掰回来,不若跟郎老夫人先通个气,也免得将来池氏再闯出更大的祸端,祸及两家那才真实无可挽回了。
此时,池老夫人也不禁心中庆幸,幸好儿子池安跟在郎承熙身旁做的有声有色,是无可取代的左右手,否则池氏的情况就太被动了。可转念一想,若非儿子跟女婿利益捆绑至深,女儿恐怕也不会越来越无法无天以至于失了本性。
真是唏嘘又无奈。
“当初大郎媳妇也是个好孩子,都怪那起子刁奴挑唆,也是我失察了,才让她性子越来越偏颇。”郎老夫人一叹气。
说实话,当初郎承熙确实算高攀池氏,而且池氏漂亮也有才名,虽说娇惯些,那也是有娇惯的资本,本质却不坏的。若是当初就如今日这般,别说她,便是大郎也决计看不上的。
可即便池老夫人也这么想,却不能也这么说:“亲家老姐姐待她宽和,这是她的福气,没想到她不中用,受了别人几句挑唆,心思就左成这样。真要怪,还得是我教女不严,让她性子飘忽了。如今也只能劳动亲家老姐姐将她好好管一管,只是考虑到咱们两家的名声……”
“大郎媳妇就是着了风寒病倒的,好好将养便也是了,谁还能多说什么。”郎老夫人是认同了池老夫人的说辞。
两位老人又商量几句,郎老夫人见池老夫人难掩疲态,便让人送她回去了,同时还让人从库房取了些补品送给郎澴娪,以表奶奶对孙女的关心。
郎府中梧桐苑这边,郎耀宗也一直关注着袖香苑的动向。
昨日那马桶翻车闹得阵仗不算小,阖府上下都知道了,郎耀宗思忖着,池氏再蠢也知道是郎老夫人针对她了,而以她蠢出升天的性子怕是要有好戏看。
可谁知,却等来池氏病倒,闭门谢客的消息。
说是闭门谢客,但任谁不知道这是闭门思过。
“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郎耀宗在凉亭处看书,近处只有甘松服侍。
“现在袖香苑和芳芝苑都如铁桶一般,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只知道大小姐也病倒了,池老夫人还亲自去找了咱们老夫人一遭,回来就有几个健壮的仆妇把夫人带回芳芝苑了。”甘松回禀道。
“绝对是那蠢妇对郎澴娪做了什么,否则哪那么巧母女两个全病倒了,而那蠢妇却是被变相禁足。”郎耀宗捏着书,眼睛里都是阴沉:“她们二人恐怕只有郎澴娪是真病了,这病说不得还是那蠢妇搞得。”
“少爷是觉得夫人昨晚去了袖香苑拿大小姐撒气,还把大小姐气病了?”甘松立刻明白郎耀宗的想法。
“这不是她惯常干的事?”郎耀宗反问,说着又不禁冷笑:“那郎澴娪多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被她阿娘蠢的无可奈何。只可惜,如今池氏被禁足,怕就不好添乱了。”
说罢又话锋一转,眸中都是恶毒阴狠的锋芒:“但无论如何,她一定是因为郎澴娪禁足的,以她的性子定是恨透了自己女儿。你给我盯紧芳芝苑,只要有机会便去挑唆她,咱们暂时奈何不了郎澴娪,可她阿娘却不一样!”
的确如郎耀宗所料,如今的池氏真是对郎澴娪恨之入骨了。
可昨晚她已经在房间被关了一整晚,再愤怒的火焰也总算有所冷却,而且,郎澴娪的反杀带给她的震撼也让她知道不可能如往日般随意拿捏大女儿了。
加上她已经背上个杀女的罪名,对待郎澴娪已经失去天然优势,想要报复大女儿必须要从长计议。
首要的,就是得先解决这个禁足问题。
池氏站在窗前,看着袖香苑方向的天空,眸中是渗人的冷意和怨毒:贱人,你不把我当娘,也就别怪我不把你当女儿!
但池氏便是再怨恨,如今也只能等,而她因为冷静下来,也不再如之前般狂妄作妖,倒是让陆嬷嬷等人松口气。
而因着池氏被禁足,郎洛娴就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