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澴娪左右张望着起身,明知故问道:“娴姐儿呢?我来了这么久,竟没见她,姐姐来了都不知道迎一迎,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
说着就往卧室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喊:“娴姐儿!小懒货!姐姐来了都不知道见一见!”
“你这是干什么?!”池氏猝然变色,一把拉住郎澴娪:“娴姐儿正长身体呢,你怎么还扰她午休!你长姐的礼数呢?!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郎澴娪装作吓一跳,不解道:“可是阿娘,我想娴姐儿了啊,离开前想看一看她,她若贪睡不见,岂不是不悌之举?”
池氏闻言直觉郎澴娪这是映射她以想她为由无视她需要午休,让她必须过来了。
顿时便怒火中烧:“放肆!”
抬起手来便要掌掴郎澴娪。
郎澴娪立刻跪下,顺势躲过去,面上还一派惊恐委屈:“阿娘,我又说错什么话了?阿娘,你不要生气,我,我错了!”
宋岚也连忙跟着跪下。
陆嬷嬷原本在陪着郎洛娴,听见动静跑出来,正见到池氏又在对大女儿“逞威风”,赶忙上前拦住:“夫人,您这又是做什么啊?”
“我做什么?!还不是这不孝不悌的孽障!之前盼着我与老爷和离,如今都开始顶撞讥讽我了!真是翅膀硬了!”池氏气怒非常,若非陆嬷嬷拦着,定要再度责打郎澴娪。
陆嬷嬷见她越骂越离谱,眼看就要说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话,赶忙打岔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啊!”
池氏闻言,这才稍稍收敛了怒气。
之前揪出来的那些被吴姨娘收买的下人,着实让池氏震惊一番,如今虽说已经全换成知根知底的,但也确实要防着墙头外面是否有别的“耳朵”。
陆嬷嬷见暂且安抚住池氏,便转头想要去扶郎澴娪起身。
“让她跪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池氏冷冷道。
“陆嬷嬷,别为我求情,都是我不好,我过来见娴姐儿不在,便想去找她,阿娘担心打扰娴姐儿休息,这才动怒。实在是我不懂事,不懂得友爱姊妹才惹了阿娘生气,合该我跪着。”郎澴娪低着头,声音中透着后悔苦痛。
池氏冷笑一声,讥讽道:“你是真知道自己错了还是假知道?”
陆嬷嬷简直无语了,夫人怎么又小题大做了?
看着池氏那冷然的神色,曾经被陆嬷嬷压下去的那个怀疑又浮上心头。夫人她,不会真的不喜欢大小姐吧?
郎澴娪低着头,唯唯诺诺道:“阿娘,我是真心知错了,我,我在这儿跪着,直到您消气。”
宋岚见状赶紧跟池氏求情:“夫人,大小姐身子还弱着,跪久了实在遭不住,不如就让奴婢替大小姐跪吧!”
池氏扫一眼宋岚,对着郎澴娪嗤笑一声:“这是威胁我呢?”重重一叹:“罢了,我也当不起你这跪拜,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啊!”陆嬷嬷简直要头疼了。
郎澴娪惶恐之色更甚:“阿娘!我没有!我一定亲自跪到您满意!我……我……”
然后身子一歪,恰好晕倒在宋岚怀里。
时隔多日,池氏阴差阳错的体会到吴姨娘曾经的感受。
池氏:……
池氏:哔——
池氏看着郎澴娪苍白的脸色只觉得被堵的气闷:“别在这里装可怜!”
说着甚至要上前去踩郎澴娪,试试她的真假。
宋岚连忙护住郎澴娪,都要气哭了:“夫人,大小姐没有装病,实在是这几日忙碌,又还没痊愈,梁大夫昨天看过还让她不要劳神呢!”
陆嬷嬷拦住池氏,简直要疯了:“夫人,赶紧请梁大夫过来啊!否则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人岂不是要病上加病了!”
陆嬷嬷说的老夫人是池老夫人,池氏想到亲娘还在府上养病,素来又宠爱郎澴娪,总算是冷静一些,不情不愿的同意给郎澴娪请大夫了。
于是,梅开四度,暂居墨香苑的梁大夫又被宋岚背着跑走了。
颇有经验的梁大夫甚至还能在宋岚背上整理下易容。
而随之传开的,就是夫人想要通过大小姐插手管家权,大小姐想请示郎老夫人,却被斥责不孝罚跪,结果给大小姐跪晕了。
听闻此事的姜嬷嬷等人:……
梁大夫从墨香苑被宋岚一路背过去,池氏也知道此事怕瞒不住,为防万一,便让雪儿去袖香苑请池老夫人,有池老夫人在,就能预防郎老夫人就此事小题大做了。
“可是老夫人午间不适,吃了药后便睡下了,如今还没醒。她老人家的身体你也知道,猛然叫醒恐怕伤身。这样,你先回去禀明夫人,说老夫人收拾好便会过去,我这里慢慢将她叫醒,且这事情也得缓缓说给她,免得她惊醒又着急再伤了身体。”姜嬷嬷神色温和,全全为雪儿考虑之色。
雪儿觉得她说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