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怎么来了?庄子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吴姨娘笑着问道。
“庄子上的事小,老夫人和老太爷才事大。”周管家严肃的说:“老夫人放心,老奴已经着人去接老太爷,必不会让他出事情,现下就护送老夫人回府。只是老夫人今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什么异样,还需得细细告知老奴,以防万一。”
郎老夫人闻言笑意一敛:“这是怎么个意思?”
“是啊,周管家怎么说话也弯弯绕绕的,我听不懂倒有些吓人了。”吴姨娘做调侃状,心中却冷笑:那池氏虽是嫡母,府上做主的却是老夫人,她又素来清高不理庶务,如今哪是她说封府就封府的,该知道的消息自己早已知道。
吴姨娘想着她心中又不禁一叹:只是没想到那小妮子倒是有两把刷子,阿爹这下恐怕是不能善了,但没关系,你动我阿爹,我就动你舅母和姥姥!倒要看看最后是谁的损失大!
那边同样早已收到消息并与吴姨娘商议出对策的郎耀宗也是一脸坦然,并且疑惑道:“是啊,周管家,今日我都和奶奶同吃同行,可我们都好好的。倒是你,说这话好生奇怪。”
“如此,老奴也能稍稍放心了。”周管家做松口气状,又低声对郎老夫人道:“还望老夫人见谅,实在是今日府上出了大事,大小姐返程途中险些让丫鬟给害了,而客居府上的表少爷却已然遭了毒手。便是那庄子上的火都是人刻意放的,就为了将我引开好下毒手。”
“什么!”郎老夫人闻言也是一惊:“何人如此大胆!”
周管家看郎老夫人虽是吃惊,却并无忧色,便知道如大小姐所料,郎老夫人是不在意未能生出继承人的嫡母的,更遑论嫡母的外家小辈。
倒也并不意外,郎家本是普通的耕读之家,家资到郎老太爷这里还被败光了,逼得郎承熙不得不半途辍学,还因拿不出抵徭役和兵役的钱,被迫当了两年漕军。
若非郎承熙有眼光有胆气再加上几分运气,硬生生做出一番家业,郎家说不得早就在厉帝末年的动乱中家破人亡了。
是以,郎老太爷和郎老夫人都不是那种颇有大局观的智慧老人。
于是,周管家又道:“老夫人也不用过度担忧,如今夫人已经封府,许进不许出,贼人刁奴也尽数拿下,只是担忧二老,能以奴欺主,焉知他们的目标不在二老身上。”
他又看向吴姨娘和郎耀宗等人:“也怕其他少爷小姐有什么意外,是以夫人和大小姐怕有漏网之鱼,才让老奴亲自带人来接应的。”
郎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生病意外而是有人谋害,不单单威胁到儿媳,也会威胁到她,乃至她疼爱的孙子。
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好:“那我们赶快回府!”
“奶奶别担心,有周管家在,肯定安然无虞。”郎耀宗安抚着郎老夫人和吴姨娘一起将她扶上马车。
其余两位小姐和姨娘也上了另一辆马车,只是面上都有些惶惶。
一行人各怀心思的往回赶去。
与此同时,一男子骑着马终于赶到窦妪镇上的池府。
“太太!老太太!救命啊!少爷要让人害死了!”那人下了马便擦眼抹泪大声疾呼:“少爷要死了!”
门房认出他是给当家少爷赶马车的车夫,见状赶忙就将他放进府里。
而刚刚马夫那通号天搭地,也嚷嚷的让周围许多行人都听见了。
镇上人都知道这池家的少爷是去三姑父家读书借住的,怎么突然就要被害死了?
难道是大宅阴私?
如此,关于池家和郎家的龃龉飞一般的在镇上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