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逸此时心中也懊恼得要死,了那么多功夫来策划这件事,原本是想引出黑暗中的对手,可谁知游戏刚开始就要结束了,他真的不甘心。
暗中努力多次想提起真气,但越是行功身体就越软,仿佛维持站立的力气都要消失了。
蛇王已慢慢地走了过来,看来他已想好处死两人的阴招了。
难道真的只能任其宰割吗?
蛇王已靠近萧飞逸,若给他出手的机会,萧飞逸死定了。
求生的意志使萧飞逸凝聚了所有的力气把龙天宝剑举起,之后迅速刺出,但这一剑他却没有刺向蛇王,而只是刺在地面上。
龙天宝剑削铁如泥,一下子刺入岩石中约半尺深,而萧飞逸也似实在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而摔倒在地,顺着山坡向下滚去。
蛇王被萧飞逸螳臂挡车之举逗得哈哈大笑,但刚笑了两声就陡然止住,因为他看见了那把闪光的宝剑居然深入岩石半尺!若非一把切金断玉的宝剑怎么会如此锋利?
蛇王抢步上前,一把拔出龙天宝剑,仔细端详起来。
借着日光,剑身仿佛有一条神龙在飞舞,森寒的剑气激得他寒毛陡立,被微风卷起的一片枯叶恰从剑刃处划过,落地时已被整齐地分为两片。
蛇王的眼睛睁大到不能再大,双手竟有些颤抖。
翻过剑柄的另一侧,剑柄上赫然刻着两个字“龙天”。
蛇王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这难道就是当今武林
蛇王虽惊喜万分,但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也知道迟则生变这个道理,提起宝剑,向距他最近的冷凡走去,想速战速决了。
与碧玉蟾蜍及龙天宝剑相比,如何去折磨对手已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必须立即杀掉所有的对手,抢夺碧玉蟾蜍,之后溜之大吉。那时他能跑多远就要跑多远,因为他也会成为尸魔、邪神、鬼面人死亡簿的一员了。
冷凡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后移动着,求生的意志使他努力站稳,而手却按在了精钢宝扇的一个按钮之上。
蛇王飞身而至,一剑斩向冷凡的脖颈。
“嘣”的机括之声响起,一支扇骨从宝扇内飞出,带着呼啸,向蛇王的胸前刺去。
蛇王不但是用毒高手,也是武功高手,宝剑挥动,扇骨已被搅成碎片向四处散去。
蛇王大赞道:“好剑!”
宝剑再挥,向冷凡前胸刺去,去势如电。
冷凡心中一沉,暗道:“天亡我也!”
要知,冷凡虽然内外兼修,轻功卓著,但此时真气散去,无法行功,已和常人无异。以蛇王的武功和此时必杀他的决心,冷凡怎么可能捱过三招五式?
就在冷凡心底犯寒之际,一声低喝从坡下响起:“住手!”
这声低喝仿佛具有至高无上的威严,令蛇王那本已刺出的,一往无前的剑突然停住了。
冷凡用尽全身力气一闪身又移开了五尺,暂时脱离了宝剑的攻击范围。
发出低喝之声的是萧飞逸,此时的他仍蜷卧在地面上,只用一只左手勉强撑起上半身。
见发话之人是萧飞逸,蛇王的头顶突然冒出三丈高的怒火。
愤怒不但是因为命令似的低喝来自萧飞逸,更因为他自己居然无条件地服从了命令而停止了攻击。
以前的蛇王叱诧风云,群雄色变,攻击对手时的招式就像开弓之箭,永不回头,谁都无法使其停下来,当今天子的命令都不行。
但那是以前的蛇王了。
自从他被尸魔、邪神、鬼面人收服后,谦卑得就像一只哈巴狗,极尽阿谀奉承之本事,哪里还有半点做人的尊严?低贱得仿佛是千万年只会摇尾乞怜的狗儿忽然投胎做了人,但骨子里的那种卑贱感却又被加重几十倍一样。
他做梦都会尽其所能使主子愉悦,所以在主子面前,他只有听命的份儿,听命,听命,再听命……绝无半个不字。
萧飞逸刚才的那一声低喝威严有力,虽和蛇王平日接受命令的声音迥然不同,但在蛇王耳中,那也是命令!
他已太习惯接受与执行主子的命令了,只要是主子的命令,他永远都只能照办,从不敢有违。所以,这次低喝虽出自萧飞逸之口,但早已习惯服从命令的蛇王仍坚定不移地执行了这个命令,果真住了手。
但发现了事实真相后,蛇王不禁气炸了心肺,尚有的那一点点做人的尊严使他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习惯被人命令,痛恨自己被人颐指气使。对自己的这种无法改变事实的愤怒,蛇王逐渐地迁怒到萧飞逸身上,暴吼一声:“小子找死!待我先宰了这个臭小子,再好好送你归西!”
蛇王这段时间从未如此发怒过。
以前是他去杀人,很愉悦自己,而现在是他伺候主子,半点怨言都不敢有,何来的怒气?
只有今天,在这特殊的因素下,他被激怒了,仅仅因为那一句命令似的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