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今天老钟也只是周末和朋友出来圣诞节聚聚。青明说巷子里好像不大对,他过去一看确实不对,就喊了一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结果没想到窜出了只兔子。这只兔子还是个熟人。
包扎完毕,老钟带着白小白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的沉默让老钟有点尴尬,尤其青春期的女生,他更是头大。没话找话问道:“你今天是出去玩了吗?你说你一个学生,不好好读书,天天迟到出去玩,以后有你受的。”
白小白听到这里,瞬间如同炸毛的毛一样对着老钟委屈的嚷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吗?!你以为我不想简单的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吗?你和朋友开心聚餐过圣诞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干嘛吗!我在你们吃饭的餐厅后厨洗碗!节假日临时工的薪资是平时的3倍!你了不起,你清高!你以为救了我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吗!我会还你钱的!”说罢头也不回的冲向夜色里消失了。老钟被她嚷得有点缓不过神来,看她不见了,怕她出事情,赶紧追上去。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安然到家,开着灯了才安心。
刚想提步回去,就听到老破的居民楼,刚开灯的那户人家传来一阵破骂声:“你个败家娘们!又出去哪里浪了,你家里家务都没做!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的用我的!天天读那几本破书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出去打工!人家出去卖的都挣得比你多!”
老钟听着那一阵阵不见停息的谩骂,下颌骨一紧,人生有些劫数是要自己去经历的,他的心硬了几百年了,从来只当看客。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只兔子的倔强又不服的眼神,轻笑了一下,他认识的白小白可不是认命的人。
居民楼里的白小白自是不知道这一切,她听着这熟悉的辱骂,装作听不到的跑进自己“卧室”说是卧室,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小隔间,放着一张小床,还好有门帘遮挡。她奋力门帘拉上,被子蒙着头,这样能减小外面的谩骂声。她蒙着头绝望的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什么时候她才能摆脱掉那些枷锁,什么时候才能独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啊。
三
白小白躲在学校的天台上卖力的背着英语单词,休息时候,她看着手上上次留下的淡淡的伤口,结痂脱落后,基本就一个淡淡的痕迹。
她发着呆,摆弄着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她在想,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也被这样的一个手随意的摆弄着。
这时候,眼前突然闪现一瓶易拉罐咖啡。白小白抬眼,正是她的催命符老钟。他晃了晃易拉罐,说道:“怎么,背傻啦。”
白小白耳朵一红,接过咖啡。顺势打开不说话。老钟在一边就着台阶垫个资料,一屁股坐下,白小白扫一眼,是贫困生申请书。
老钟嘬了一口手里的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手好点没。”
那天晚上的事,白小白后来好几次想起来都恨不得钻地缝去,这半个月来,她是万万不敢在迟到了,她实在没勇气去面对身边的人和现在尴尬的自己。
思及此处,白小白更是脚趾抓地,低着头呐呐道:“好多了。”
“噢。”钟安向来不怎么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尤其现在的这个白小白还很奇怪。和他认识的那个不大一样。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钟安打破尴尬说道。
“你说。”白小白被勾起好奇心。
“很久以前有个书生和一个小娘子在一次集会中初识,两个人刚一见面,书生就脱口而出:“我找了你好久。”那娘子也是一见如故的说道:“你怎么才来啊。”两个人明明从未见过,却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大家都说他们是前世姻缘,因为秉性契合,没多久就成婚了,婚后两个人琴瑟和鸣,书生万般疼惜小娘子,把把小娘子照顾的非常好。小娘子本来先天有疾,在书生的照顾下也气色越来越好,小娘子的家人看到也是由衷的替小娘子开心……”
钟安讲到这里,转了个口风:“你猜后来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男子厌弃女子,另寻新欢,氓之嗤嗤或者墙头马上的桥段呗。”
“呵!你懂的还挺多,还知道墙头马上。天天看些有的没的,难怪成绩不好。”
“你……”白小白瞪着眼。
钟安赶紧继续讲故事道:“都不是,书生确实找了小娘子找了很多年,但是小娘子等的人却不是他。此书生非彼书生。书生和小娘子确实有段前世未了的情缘。两个人本应今世一见如故再续前缘,恩爱到老。却不料,这书生其实早就死在上京途中,后来的书生不过是一个恶鬼附身而已。恶鬼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因为皮囊缘故,也是真把小娘子放在心尖疼。只是后来在一个中元之夜,鬼门大开,书生没控制住自己把小娘子吃下了。枉死的书生在阎罗殿前喊冤,被吃下的小娘子魂魄消散只留下一点残魂不得入轮回,误吃了小娘子的恶鬼悔不当初。你说这三个人哪个更可怜可恨?”
“最可怜的应该是小娘子和书生,本来应该是一对佳偶天成,却被恶鬼横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