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夜晚,叶蓁蓁在不安与忧虑中辗转反侧,几乎未曾合眼。因此,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进窗帘,客厅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时,她立刻清醒过来。
经过了一整夜的陪护,余雅琴在离开医院后,特地绕道到四道街,为她的乖女儿买了最爱吃的早餐——鸡汤泡饭。
叶蓁蓁看到母亲手上提的袋子,眼眶立刻泛起了泪光。她快步走向母亲,慢慢地将她拥入怀中:“妈,东西先放一放,我一会儿来收拾。您先去休息吧,等您醒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余雅琴露出一丝疲惫却依旧温暖的笑容,看着女儿双眼下的乌青,安慰着说:“没事的,蓁蓁。妈妈只是需要做个小手术,就是外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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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叶维清在厨房里忙碌地炒着菜,锅铲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叶蓁蓁正带着女儿坐在母亲余雅琴的卧室里,两人说着体己话。
叶蓁蓁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妈,那个16型的病毒,它只能通过……”
话还未说完,余雅琴便温柔地打断了她。她一边逗弄着膝上的小外孙女,一边平静地回答:“我知道的,蓁蓁,医生已经和我说过了。”
叶蓁蓁的心情复杂,她颤声问道:“那您和爸爸有没有沟通过这件事?
余雅琴神情中透露出一丝释然:“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不想再追究什么。蓁蓁啊,你应该为我感到庆幸,因为目前它还没有发展成癌症。我还有机会,我会尽力去治疗。”
听着母亲的话,叶蓁蓁的心情更加沉重。她深知母亲的性格——总是以一种包容和释然的态度面对生活的困境。但作为女儿,她感到无比难过,因为她清楚,无论她多么希望介入,她也无法干预父母之间的人生。
看到女儿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余雅琴便转移了话题,试图缓解气氛:“文朝呢,他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余雅琴对这个女婿颇有好感,总觉得他那清秀的白白净净的书生相不像是那种会欺负人的人。她知道女儿和女婿是大学时的同学,叶蓁蓁结婚时,她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忧虑。
欣慰的是,女儿找到了一个条件不错的伴侣,应该不会过得太苦;但她也深知女儿的性格,叶蓁蓁自小就是个内敛且懂事的孩子,即使有心事也不会轻易向家人吐露。
余雅琴心里清楚,他们家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退休后的生活也许只能依靠那三千多元的退休金,这和叶蓁蓁的婆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她总是忧心忡忡地担心女儿在婚后可能会受到委屈。
尤其是这次叶蓁蓁一个人带着女儿回家,满脸写着心事,却也没有见她给女婿打个电话,这让她更加担心女儿的婚姻生活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顺遂。
叶蓁蓁回过神来,声音有些无力地回答:“哦,他公司很忙。”
余雅琴语重心长,她轻轻地拉过女儿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地摩挲着:“蓁蓁啊,你真的过得好吗?我们家虽然条件一般,加上你爸爸妈妈年纪也大了。但如果李文朝敢欺负你,你别忘了,你还有几个大表哥大表姐。”
听着母亲的话,叶蓁蓁感到一阵鼻酸,眼眶中泛起了泪光,她努力维持着微笑,声音略显颤抖地回应:“妈,我挺好的,真的。”
余雅琴长叹了一口气:“你外婆过几天就要转回家了。我和你两个姨打算每人出五千块钱给你表姐。你表姐身材高大,有力气,能搬得动你外婆,但恐怕也没多长时间了。”
叶蓁蓁的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感:“那……”
“所以啊,你看文朝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我们找个合适的时间,一家人一起去看看外婆。她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已经认不出人了,耳朵也听不见了,每天只能靠喝点汤水维持。”
叶蓁蓁心情沉重:“我明白了。那您的手术怎么办?”
余雅琴轻轻摇头:“我的手术,到时你陪我去办住院吧。你爸现在多做些家务,也是因为愧疚。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在照顾他,我真的不放心让他来医院照顾我。”
叶蓁蓁柔声安慰:“放心吧,妈,我会陪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