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唾沫横飞,脸上的肥肉抖动,鼻子下边还有个痣,涂了不知道啥唇脂的鲜红色嘴唇一张一合,跟刚吃了小孩似的。
陶青枣后背一凉,赶紧将手抽出来,而后摆摆手飞也似的往屋里窜。
翠花婶正好从屋里出来送媒婆,见状赶紧跟媒婆解释,“这丫头年纪还小,不急着找人家,不急着找人家!”
媒婆这才甩着帕子出了门去。
“婶子,这媒婆是来给大山哥说媒的?”怎么小说里的媒婆都长一个样啊,这也真的是太吓人了。
翠花婶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唉,别提了,大山这木头疙瘩,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疯,那王媒婆都来两回了,上回吧给介绍了个隔壁村的姑娘,人家家里有好几十亩地呢,三个哥哥就她这么一个姑娘,自然是宠爱的很。”
说着狠狠剜了一眼在后院蹲着的大山,然后继续道,“你猜大山那二傻子说的什么?他说那姑娘家三个哥哥,就她一个女娃娃,指定脾气坏的很,怎么都不肯去见。”
陶青枣生怕翠花婶把自己气出个好歹,忙安慰道,“大山哥说的也不无道理呀,说不定大山哥就喜欢温柔些的女孩子呢?”
没想到翠花婶听完更气了,“这回人家往媒婆给说了个上头有三个姐姐的,说是性子极好,从未跟谁红过脸闹过架,又勤快又踏实。你猜那憨子说的什么?”
陶青枣见她这头发都气炸的模样,估摸着大山哥肯定没说啥好话,但也不知道到底说了啥,于是好奇问道,“大山哥说了啥?”
“呵~他又说人家家里姐姐太多,肯定被管教的性子很木讷!以后没话说!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他这是想气死老娘啊!”翠花婶越说越来气,捞起墙边上的一把扫帚就冲到了后院。
大山挨了一扫帚之后苦着脸跑出门去了,小月也叹着气跟在后头。
陶青枣有些诧异也跟在了后头,往日里大山哥不是很听翠花婶的话吗?怎得这回把翠花婶气成这样?莫非是……
“小月姐,大山哥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不想太早成婚吗?”大山哥现在也才十七岁,确实太早了,在现代还是个屁事不懂的高中生呢。
小月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陶青枣,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嘴巴张开又合上好半晌后才轻声叹了口气,“青枣,你当真不知我哥是怎么想的吗?”
这话一说,陶青枣更懵逼了,“啊?我咋会知道啊?”
小月见她脸上更疑惑了,咬咬牙最终还是没直接说出口,只问了句,“青枣,你有想过什么时候嫁人吗?”
陶青枣听到这话倒是认真想了想,在这个年代一直不嫁人可能不太现实,但再怎么也不可能丢下弟弟妹妹不管,若是找不到合适的或者别人嫌弃弟弟妹妹,那还不如做个老姑子呢。
“最起码也得等我弟弟大一些,能考上童生秀才什么的有个功名傍身,再不济也得长大成人赚得了钱才行呢,不然我肯定不放心呀。”
小月听着没由来的一阵心酸,甚至想直接说那你嫁给我哥哥,咱一起照顾阿萝和阿舟。
然而这也只是她自己想的,她怕说出来,青枣是若是不愿意,日后相处肯定难免尴尬。
忙找了个话题,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至于哥哥的事情,由他自己吧,缘分的事情到底勉强不来。
陶青枣站在门口跟小月姐聊了半天,直到阿萝来给二瓜送糖葫芦才想起来把手帕和绢花拿出来。
“小月姐,我想学着做衣裳和鞋袜,等你空了教教我呗~去铺子买的好贵!”
小月看着手上漂亮的淡紫色绢花,瞬间就将自家哥哥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亲亲热热的就挽上了陶青枣的胳膊,“谢谢青枣妹妹送我的绢花,我一定会好好爱惜的!等过完年我就教你~咱先学做里衣!”以往小时候家里日子好过的时候,娘也给她买过一朵绢花,被她爱惜的戴了好几年,最终还是坏的不成样子了。
两人叽叽咕咕了好一会,陶青枣才赶紧回家做饭。
这几天不去摆摊,她难得有闲心的动手做了手擀面还切了一块今儿刚买的年糕,实在是太怀念那个味道了~
将手擀面切成均匀的长条,撒一些面粉抖散,放在一边备用。
然后将一斤多的肥肉榨成油,装在陶罐里静置,锅底不洗就着油直接把打散的鸡蛋液倒进去,煎成金黄色的蛋花。
然后舀进去两瓢水,待水烧开了把面和年糕块一起丢下去,快熟了最后再将小白菜扔进去。
稍微煮一会会再加些调味料就能出锅啦!
阿舟和阿萝正捧着碗,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灶间嘎嘣嘎嘣的吃着喷香的猪油渣呢,阿萝时不时还凑上来喂陶青枣一个大的猪油渣。
“阿舟,去拿筷子,吃饭了~”陶青枣将三碗手擀面放在蒸板上,端着就去了厅里。
阿舟忙起身将手上装猪油渣的碗给阿萝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