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己被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之后,石飞鹏就想调回去。
可自己得罪了廖书记别说调回去,他甚至连调回镇里面去都做不到。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是需要找个人解决。
易雪禾!
她才是廖书记对自己动手的源头。
既然如此,那只要他把易雪禾哄好,那一切都好说了。
他带着礼物,舔着老脸出现在易雪禾的公司里面。
易雪禾歪着头看着石飞鹏。
她从来没见过石飞鹏,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只觉得面前的人笑得未免太猥琐。
“你是?”
保持尊重她抬头和石飞鹏对视,试图问出他的身份。
石飞鹏愣了愣,神情有些不自然,他当然不希望爆出自己的名字,要是易雪禾知道自己的名字肯定要把自己赶出去。
可自己这一趟过来就是要解决自己在农村工作的问题。
怎么能不说出自己的名字呢。
石飞鹏愣了好一会儿,摸了摸头,才回答道,“我是石飞鹏,我想你记得我……”
说完这一句石飞鹏也觉得不好意思,垂下头不再开口。
“哦……”易雪禾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个人是荀桂梅的丈夫,前不久还认为自己非法囚禁荀桂梅存心想要为荀桂梅出气,决定要把自己吿上法院。
呵,对于这样的人她不需要有什么好的脸色。
“有什么事?没事的话,非本公司人员不得入内。”
她最近在处理三利公司接手第六区的工作,实在是因为廖书记求得太狠,给出的条件过于丰厚,她没忍住心动了。
所以说人还是要坚定一点,不能学她贪图政府给自己给的那点好处。
好在她早就打算好了要把第六区的清洁工作收入囊中,现在这般仓促的时间也能处理好。
易雪禾不紧不慢地改着手里的文件,查看里面是否还有漏洞。
丝毫没了刚才对石飞鹏好脸色看的模样。
石飞鹏则不一样,他认为易雪禾竟然和他说话了,还问他有什么事情就说明事情有转机的机会。
他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让自己远离那个破地方。
竟然连厕所都是旱厕,他不敢想象自己继续在那里工作下去会不会发疯。
他左思右想将自己手里提的东西放在易雪禾的桌面上。
谄媚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易总,这里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希望您笑纳。”
易雪禾看着这点东西没说话,眸子黑且沉,随后扫了一眼石飞鹏。
“你知道我和你老婆是什么关系吗?”
咯噔!
石飞鹏心里掀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易总,之前都是我老婆不知道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老婆吧。”
他佝偻着身子祈求易雪禾,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仿佛只要易雪禾同意,他就能给她跪下来。
易雪禾:“我不是大人,我是个小人,我就喜欢干坏事!”
“不仅如此,我这人睚眦必报,要是谁惹得我不舒服我必然要报复回去!”
她拉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看见没?”
这里是荀桂梅用凳角戳出来的洞,狰狞的伤疤现在还留在上面。
“这是你老婆留给我的伤口,我呢,给她留的就是这里……”她子指了指脑子的位置,“这里,永远好不了的伤。”
石飞鹏下意识反驳,“可是你现在好了啊。”
既然好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别人。
还要如此报复自己。
让自己公然成为最底层的干部。
他什么都没做错啊。
说完,石飞鹏又后悔了。
他今天是过来求情的,可不是过来抱怨的,怎么能够再说出心里的话。
易雪禾反倒笑了,“你知道吗,你这样最真诚。”
诚实地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才是好孩子。
她要的就是石飞鹏的诚实,这样的诚实有一个好处。
自己不会轻易心软,就怕再次遇到廖书记那样的人,是个好人又要苦苦哀求,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易雪禾于心不忍便会答应下来。
可眼前的人是个诚实的人,好让她知道对方想要的究竟是求情还是真的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易雪禾笑起来,女孩的笑容好看,犹如野蔷薇绽放,让人见了如沐春风。
如果有人了解,就会知道这不是一个和善的笑容。
是有人要倒霉的笑容。
至于倒霉的人是谁。
呵呵。
石飞鹏不明所以跟着笑了。
他以为易雪禾不介意自己说的话,原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