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连杯中的茶水都察觉不到冷热。”
沈冰璃已挂上了哭腔,曾经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长辈,如今却像年迈的狮子一样,察觉不到危险。
镇国公慈祥的面容上笑容不减,摸了摸沈冰璃的脑袋。
“还是我们璃儿最细心,有你照顾这两个莽夫,我也就放心了。”
“爹,您到底怎么了,这不像您的风格。”
沈炼终于是急了,再也没了打闹的心思,急切道。
镇国公叹了口气,放在手中的茶杯,走到窗前能照到太阳的地方。
“老夫已经太老了,其实早到了大限之日,这些年,大玄的国运日渐低迷,老夫的力量也在不停流失。”
“本来半年前就想着,秋收前北上把最刺头的蛮族灭了,随后就死,可谁知道出了个有意思的小家伙,硬是给老夫续了一命。”
说着,镇国公看着家中的三个孩子,严肃的说道。
“老夫时日不多了,戎马一生,我不可能躺在病床上等死,你们几个给我听着。”
“姜望此人若是能活着回到京都,你们几人绝不可站到他的对立面,老夫死后,沈家的势力必然降低,你们不可心急去倒向任何一方。”
“我沈家能传承这么多年,凭借的就是会审时度势,不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沈家的几人已经哭成了泪人,镇国公如今是在交代遗言,怎么能让他们不痛心。
眼中露出慈祥和温柔,镇国公低声对沈冰璃道。
“璃儿,若是你喜欢...”
话还没说完,一股莫名的悸动传遍整个大玄。
无数强者砰然冲上天空,眺望着北境的方向。
“这是一品交手的波动,是镇国公吗?不可能啊,我大玄难道会有第二个一品?”
隐藏在京都的各路高手将目光投到了镇国公府,见那位老人还在,更加的惊疑不定。
“是姜望...”
镇国公浑浊的眼中闪出一缕精光,雄浑的玄气喷涌而出。
“沈炼,传我军令,消耗十万灵石,发动搬山之阵,送我去北境。”
“父亲...”
“快!听我的军令。”
少顷。
十万块灵石组成的大阵向天空激射出一道光柱,京都的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朝拜着镇国公离开的方向。
镇国公,大玄的守护神,二十年后再次出征。
...
啪
苏卿芸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饶有深意的看向对面的那个男人。
男人岁约中年,面容长得十分的刚毅俊秀,刀削般的脸庞时刻挂着严肃,犹如不苟言笑的青松。
“喂,姜无生,你真的不去管你儿子吗,那可是一品哎,万一他死了怎么办。”
姜无生淡定的下出一颗棋子,封死了苏卿芸进攻的路线,眼睛连期盼都没有移开。
“第一,我相信望儿的实力,就算打不过他也会跑,第二,我信任镇国公的为人,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切。”
“搞得你神机妙算一样,刚才那波动可是一品唉,就算姜望天赋卓绝,可二品动用一品的能量,他怎么吃得消,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姜无生理所当然的抬起头。
“当然,我姜家子弟,当然和我一样。”
“你。”
苏卿芸被怼了一句,小脸鼓起,眉宇间闪过娇怒。
“哼,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每次下棋你都认真。”
苏卿芸一把退散满盘的棋子,耍起了赖。
姜无生无语的摇了摇头,摆好棋盘,一个一个棋子收拾起来。
“喂,你不管,我可忍不了了,这姬令月摆明了就是欺负姜望,我让冬宜带人动手了啊。”
说话间,姜无生重新摆好了棋盘,将刚才没下完的棋局又复原了回来。
“不急,先下完这盘棋。”
“啊啊啊,你烦死了,还下啊!”
苏卿芸抓狂,站起身气的邦邦邦踢了身旁地上躺着的人几脚。
那人修为被封禁,嘴被堵住,全身五花大绑的躺在地上,身上穿的是一身麒麟金甲。
竟然是整个南方的总指挥,二品强者镇南王。
...
寒骨关,当格利尔的铁拳逼近姜望身前,当妖异的少年郎,欲持双剑镇魂诸恶之时,天空下起了暴雨。
格利尔神色一凝,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转身对着高空轰去一拳。
姜望收敛起即将爆发的双剑,将要借来的力量归还,任由着对轰产生的冲击将自己带离战场。
苍穹之上,一尊老者的巨大虚影从乌云中探出头,那枯瘦的手臂对着蛮王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