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骨关外,数十个军阵艰难的抵御着蛮族的进攻,长时间的战斗令战士们气息凌乱,但仍然咬牙坚持着。
敌众我寡的战斗,即使是有军阵加持,对于士兵们玄气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明明是以少对多的战局,大玄军队竟然没发生溃败,这自然得益于严苛的训练。
但物质能量总是守恒的,为了抵抗住蛮族,四象军已经服用了第一颗碎心丹。
许戍带领着重甲骑兵,从侧翼迂回而来,他的银甲已染红,胯下的战马胸前插着一根硕大的骨刺。
马嘴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洁白的雾气从它鼻尖喷出。
“吁...”
许戍轻轻一拉缰绳,停在赵樱冉身侧,而马蹄却脚下一空,四肢一软跪倒在地。
从马背上翻滚而下,许戍没有责怪自己的战马,他撕下身上的一块布料,温柔的将马眼遮盖住。
“白龙,辛苦了,好好睡一觉吧。”
抚摸着战马的毛发,许戍眼中流露出一丝丝不舍。
白龙马轻轻用鼻子抵了抵许戍的右手,胸前溢出的鲜血已经呈现出紫黑色。
片刻之后,马头无力的垂下,许戍眼泪还未流出,就被寒风冻结,马尸也很快失去温度,变得僵硬。
“赵将军,姜副将真的能抵挡住这么多的蛮族高手吗。”
许戍眼眸低垂,看着眼前的伙伴,语气低沉。
他带领突袭的三千重甲骑兵在一轮冲锋之后,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人活着回来,而且大部分人还受了伤。
重甲和战马的确为他们提供了强悍的突破能力,可同样因为重甲,他们在撤退的过程中,是最难以调转方向的。
两军交战,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有骑兵的一方则无敌,一波冲锋就可令对方军心瓦解。
而在碾压局的情况下,骑兵冲锋就是在送死,基本有去无回,能带回这么多的兄弟,不得不说许戍的带兵能力极强。
赵樱冉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在思考眼前的战局。
少顷,她叹了一口气摇头道。
“这些蛮族一身肌肉,头脑并不灵活,姜望他这么机灵,应该早有自己的应对之法。”
“如今我们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了,阵基被破,护城阵法的能够提供的防护效果十不存一,庆幸的是蛮族高手还没有出手,否则一旦伤亡过大,很可能会发生溃败。”
一般的两军交战,一方一旦损失超过两成,就很可能会发生溃败,即使大玄有军阵稳定军心,可在军阵中,士兵们互相之间是能感应到彼此的生命气息的,一旦死去的兄弟太多,军心动荡,军阵甚至有可能瓦解。
这也是大玄军阵的弱点之一,大规模交战时,作为阵眼的高阶武者可能顾及不到全部的士兵。
“难道我们真的又要放弃一城的百姓。”
许戍面露痛苦,染血的拳头紧握,眼中满是不甘。
赵樱冉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谁都知道,若真如此,镇北王会怎么做。
...
姜望望着眼前数十道浮空的身影,面色发苦。
逼已经装出去了,现在该发愁了。
二十万人的军阵加持下,不得不说,很爽。
感觉自己强的可怕,绝对是能硬刚二品了,但拔高的二品就是伪二品,最重要的法则之力他还没有领悟。
虽然对面一圈蛮子都是脑袋大脖子粗的玩意,但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二品,自己这个赝品还得在人家面前装叉。
危
这可咋办。
不过自然界的规则告诉我们,当面对比你强大的野生动物时,比对面体型更大,叫的更响的动物,往往可以威慑住对方,也就是虚张声势,例如河豚。
嘶
被军阵玄气灌满的姜望,好像就是一只人形河豚的模样。
于是,他拔出九霄剑,迎着那数十道身影而去。
“古丹,大玄来了个小矮子。”
蛮族的队伍里,一名黑瘦的蛮子瓮声瓮气的对古丹说道。
古丹铜铃般的大眼里闪烁着狐疑,如今大玄的军队都在后撤,只有这人迎着他们而来,到底是有何阴谋。
“猞猁,此人恐怕有古怪,你去试探一下他。”
被叫做猞猁的蛮族背着一个小孩,手里握着两把骨锯,嘴里的獠牙如三角般尖锐,他露出残忍的笑容。
“古丹,你真的是胆小,跟随王上这么久,还会畏惧一个小小的人类,看我去撕碎他。”
“跟在王上身边,我学的最多的就是谨慎,猞猁,大玄之人十分狡诈,你要小心他使阴招。”
猞猁哈哈一笑,拍了拍古丹身上的骨甲。
“你真的是太胆小了,一点不像我们蛮族的战士,一个三品的武夫罢了,即使有大玄军阵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