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不要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旁边的狗腿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不做二不休你大爷!打120啊,愣着干嘛,等收尸吗?”
说话的红毛跑到被踹一脚后倒地不起的人身旁。
我为什么偏偏就要今天出来染头发呢。
狗腿子捂着手机问红毛,“老大,那边问我们受的什么伤?”
“天灾人祸你随便编一个不行啊。”
“噢噢噢,”狗腿对着手机,“他可能是被雷劈了。”
红毛气急败坏地松开手,从地上跳起来给了狗腿子一鼻窦,“你被雷劈了头发白的?”
他没有注意到二人触碰时有一缕黑气顺着皮肤渗入了自己的身体。
“你是家属?”
被救护车一起拉过来的红毛没好气地回,“我是他爹。”
“儿子少白头,这爹倒是染一头红毛挺潇洒。”
嘿,我敢说你还真敢信,我能有这么大一儿子?
——
秦肆意从凳子上站起来,木椅发出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眉眼处透露着一丝邪气,瞳孔黑的吓人,面无表情时便带给人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
他吐出一口浊气,瞥了眼面前畏畏缩缩的虚影,“我记得你,那劳什子政法大学毕业的?”
虚影立正站直,“是的,老大。”
“怎么死的?”
“硕士论文过的时候太开心了,就、猝死了。”
“呦呵,范进中举?”门口进来一人给续了杯白开水。
秦肆意似笑非笑地瞅了来人一眼,“显着你有文化了?”
那美艳女子立马低头,“老大,新来的,你们继续,小的告退。”
门慢慢地合上。
“昨天那家伙醒了,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医院,把代付的医药费要回来,既然刚写论文,学得东西应该没忘吧。”
“没、没有,”林律法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不自觉地发抖,声音颤颤地询问,“那如果那个人不愿意还钱呢?”
他睁着妖冶邪佞的眼,倦怠地看着眼前人,眸底稍纵即逝过一道凛然的杀气,转了转缠绕着黑气的手腕,“那就没有办法了......”
一道黑气注入林律法的身体,死后一直浑浑噩噩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有些惊喜的看着自己凝实不少的魂魄,“谢谢老大。”
“走吧。”
“那个,老大,为什么您住得地方那么老旧啊。”林律法透过车子的后视镜回望那栋略显阴森的楼房。
秦肆意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坐在前面开车的,也是之前倒水的“人”开了口,“你懂什么叫大隐隐于市,咱们老大有大智慧。”
“噢噢。”林律法颤颤巍巍地点点头,低头绞着手,没再说话。
后视镜里胡离娇媚的人脸浮上一层绒毛,“啊,妖、妖、妖、妖怪!”
胡离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你一个鬼,怕老娘一只狐妖?搞什么幺蛾子。”
秦肆意皱了下眉,“在外面注意点,我可不想被盯上。”
她换了副面孔,撩起耳边的碎发,柔柔地回道,“是~”
语调千回百转,令鬼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在外边等着。”
“是。”
秦肆意带着林律法进了病房,老子付的医药费,凭什么敲门。
里面的人已经醒了,靠着床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药费3000,刷卡还是现金。”
林律法一句“您好”哽在喉咙口,难道是我没学好,这种时候委托人不是一般不说话的吗?
“你不同意的话我还有律师。”还没往下说,感觉袖口被拉了一下。
又怎么了。
“老大,我没过司法考试,还不能算合格律师。”
秦肆意看着他,“你不读到硕士了吗?”
林律法有些羞赧地低下头,“考试有点难,我还没过。”
“我要你何用,废物,”秦肆意语气冷了几分,指着病房敞开的门,“滚出去,然后把门带上。”
随后走到床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还钱。”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但很是冷静,“我记得在昏迷前似乎有人踹了我一脚。”
“我踹的,怎么了,”秦肆意理直气壮地坐着,“你自己站路中间挡道,怪得了谁?”
那条道勉强也就够俩人走,你站路中间不走,我踹你一脚都是轻的。
“况且我那一脚怎么可能踹断肋骨,你若是敢碰瓷,就别怪我不客气。”
“刚才那位先生还未过头七吧。”
秦肆意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