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沈氏,楚非池打了个电话,和助理讲一时之间他回不去,至于那个会议,推迟到下午或者明天。
郁欢这才知道先前楚非池是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但是接到家里阿姨的电话,第一时间就赶了回去。
但……郁欢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楚非池现在是不是抛下了工作来管她。
而是坐在桌对面的郁乾。
茶室包间内,郁乾脱下羊毛大衣,里面是一套深灰色的西装,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严谨的清肃。
郁欢不是不怕郁乾,只是郁乾几乎不对她说重话,连严苛一点的眼神都很少有。
但郁乾一旦严厉起来,就比如现在,他的眼神像是轻描淡写地扫过郁欢,但是郁欢明白郁乾那眼神,就像他先前对阿狐那眼神一样。
以前同情阿狐,现在好了,开始同情自己。
“哥……”郁欢轻声叫了郁乾一声,为自己在巴黎和楚非池闪婚而没通知郁乾而感到心虚。
虽说她二十七岁了,郁乾也明确跟她说过,她可以自己做决定。但郁乾说是一回事,她要是真的那么做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就想,要是他是郁乾,忽然间被通知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就这么被人给娶走了,莫名的就有种养了那么多年的白菜被拱了的感觉。
“嗯。”郁乾应道,单音节的字让她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也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
“你怎么来宁城出差了啊?也没跟我说一声。”她给他倒茶,想到自己今天已经倒了第二次茶了,莫名地觉得有些糟心。
郁乾看了眼郁欢,又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楚非池,哼了一声。
“我需要时时刻刻向你报备我的行程?我也没见你大大小小的事情和我商量啊!”
郁欢听了,一惊。
看,郁乾就是生气了。
先前通电话的时候看不到表情,不知道他究竟生气道何种程度。此刻,他不阴不阳的脸色让郁欢知道,他很生气。
就像他教育阿狐的时候,想打但是忍住不打,估计默念了一千遍打孩子是不对的,所以才忍住。
现在估计心里默念了一万遍,她是个女孩子,打女孩子是不对的。
“这不是事发突然嘛……”郁欢讪笑,把茶杯推了出去,一副讨好的样子。
郁乾才不吃她这一套,瞥了眼面前的茶杯,不动。
“来沈氏,有事?”楚非池适当的开口,打断了郁乾打算继续为难郁欢的想法。
两个男人目光在茶几上方交汇,那一瞬间,郁欢觉得……火光四起。
到底是为什么觉得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一股子火药味呢?
郁乾看着楚非池,目光深沉,问他:以前没见你维护他。
楚非池迎上他的目光,回以一道炙热的目光:以前没见你对她这么凶。
郁乾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被谁带坏了,不好好管管,还不上天了?
楚非池眼波微动:不劳操心,以后我管她。
眼神进行到这里的时候么办法再继续下去,只能是没完没了地围着郁欢展开没有意义的争执。
郁乾挪开眼神,身子往前,端起了刚才郁欢倒的那杯茶。
郁欢长舒一口气,刚才就看着楚非池和郁乾两个人眼神一来一往的,简直就是无声战争的最高境界,郁欢都不敢打扰。
“我去沈氏找你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把我妹妹拐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避开了他去沈氏的意图,又巧妙地针对楚非池拐着郁欢去结婚。
他不能反对他们结婚,难不成还不能针对一下他不喜欢的妹夫吗?
“哥,他没有拐我……”
“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郁乾瞪了郁欢一眼。
他当真是生气啊,他疼了二十七年的的妹妹,以前就特别维护楚非池,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男人一样。
现在她不记得楚非池是她以前爱的人,但是维护他的心一点都没有变。
郁乾现在是明白当时楚非池在电话里面特别斩钉截铁地说郁欢会爱上他的原因,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这么多年喜欢人的眼光从来没有变过。
“我不说话可以,但是你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棒的。结婚又不是他强迫我在上面签字的,你别一副他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说完,郁欢自动自觉地闭嘴。
郁乾深深地看了郁欢一眼,合着他现在连任何一句重话都不能对楚非池说了是吧?
余光之中撇到楚非池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还有他放在郁欢手背上的手。
这就在告诉他,他妹妹现在是他的人,自然是要维护他的!
还好郁乾没有心脏病,不然非得被这两个人给活活气死。
他顺了好长时间的气,才缓过来。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