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郁乾就明白先前wesley所说的那个“楚先生”是何许人也。
楚非池什么时候来的意大利他竟然不知道!
内心的波涛汹涌郁乾一点都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很沉着冷静,甚至是冷静地过头了。
“不认识。”他冷声说道。
“怎么可能呢,他认识雁回,祁闵,还认识陈曼。”郁欢说起陈曼两个字的时候,忽然间怔了一下。
这个人的名字许久未曾在她脑海中出现过,为什么忽然间说出来,心里像是抽着一样的难受?眼前似乎有大片的鲜血涌出来。
下意识的,她伸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那边,很疼。
站不住,她退后一步坐在化妆椅上,余光中瞥到了化妆镜当中的自己,脸色煞白。
“你怎么了?”郁乾扶着郁欢的肩膀,另一手摸上她的额头,温度偏低。
因为楚非池的出现,所以让郁欢的心绪发生了变化?
“哥,为什么……我忽然间觉得好难过。”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涌上心头,就好像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一样,提不上劲儿。
她原本以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只会在小说和电视中出现,但现在她真的不是在说谎,心慌,脑子里面一团乱。
好像不单单是因为说起了陈曼的名字,过去,她的那些过去全部都拥挤在记忆的闸门当中,无法理清楚。
眼泪不自觉的就从眼眶当中流了出来。
“哥,我好久都没有和陈曼联系了,真的好久……她是不是……死了?”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是陈曼倒在血泊当中的情景,她看着她,眼神当中没有焦距。
为什么,她以前完全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画面。
“她没事,好好地活着,你别胡思乱想。”郁乾试图用手温让郁欢的脸颊恢复一些温度,但其实并没有用。
她除了身体发冷之外,还有些颤抖,颤抖的双手抓着郁乾的手腕,想要以此来找到支撑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起来她倒在血泊里面?”郁欢不解地看着郁乾,“是不是我生病的那段时间,把什么事情忘掉了?哥,是不是?”
郁欢抓着郁乾的手臂,脸上全是焦急的表情。
郁乾半蹲下来,轻轻顺着郁欢的后脑勺,“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忘记。陈曼没事,她平平安安地在宁城生活,如果你不相信,我让她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情况不好,就不和wesley拜访他父母了,免得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嗯?”
郁乾的声音低沉,有着安抚的作用。
郁欢躁动不安的心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慢慢地顺了过来。
她看着郁乾,眼睛里面全是支离破碎的泪光,“好。”
“我去给你倒杯热牛奶,喝了之后就好好睡一觉,我和wesley去说。”
“嗯。”郁欢点头,看着郁乾离开了房间。
郁欢有些坐立不安,很焦躁地样子,一会儿看看镜子当中惊慌失措的人,一会儿又低头,脑海中那些片段怎么都没办法连在一起。
“陈曼……”可刚才浮上脑海的,就是陈曼倒在血泊里面的样子,她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会没事?
哥哥肯定是骗她的!
陈曼,那个她小时候的玩伴,把她当成亲姐妹的女孩子。
郁欢揉着太阳**,太疼了。
可是为什么,站在血泊那边的,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楚非池?”
为什么楚非池会站在陈曼的身边?
……
郁乾一边下楼,一边给安博士打电话。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郁欢完全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为什么她现在想起来了?”郁乾声音很冷,带着十足的怒意。
对面的人马上回答道:“催眠不能完全让当事人忘记过去,那只是一种手段,凡事都有失败的可能。”
“你马上过来,我不管你是深度催眠她,还是用别的什么手段,她不能想起来!”郁乾一想到郁欢才想到陈曼,状态就那么差,如果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来了呢?
郁乾不想三年前的事情再演一遍,哪怕,楚非池现在来了意大利!
郁欢的生活当中,以后都不可能再有楚非池的身影出现!
他挂掉电话,在去给郁欢热牛奶的时候,到药箱里面去拿了一小瓶药,而后才去了厨房。
“叮——”
微波炉很快把牛奶热完,郁乾把一颗白色的药丸倒了出来,想了想,把白色药丸掰断,只放了半颗,搅拌之后,端着冒着热气的牛奶上了楼。
等到脚步声小了之后,一颗自然卷毛毛的头发的脑袋才从沙发后面冒出来。
阿狐看着楼梯那边,小脑袋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神有些迟疑,而后轻轻地走到电视柜那边,把柜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