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姗犹如坠入阿鼻地狱,凉意席卷她的全身,等了那么久,听到的却是一句让她快点招供,律师会为她争取减刑!
“哈哈……”她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你一点都不觉得对不起我吗?我做错了什么,到头来换你无情的背叛?”
放在桌面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嵌进了掌心也丝毫不觉得疼痛。
还有什么比楚非池的冷漠更让人觉得心痛的?
楚非池看着对面的那个女人,眼底全是清冷,没有半点的情绪。
“结婚前我说过,我可以给你婚姻。接近你的确动机不良,我想过保你到最后,就算整个岑家落败,你依然是我楚非池的妻子。”他语调平稳,说出了埋藏的心事,“但你碰了不该碰的人,我给出的承诺也就不作数。”
“而且,你父亲和二叔犯了什么事你应该最清楚。从你们家搜出来一亿多的现金,珠宝名表古董估值一亿多,这些钱从何而来,你父亲收了钱又为那些人做了什么事,你一清二楚。但你无动于衷。”
说着,楚非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却没办法继续流下去。
“岑姗,不是你比不上欢欢,是她从来没有你这样复杂狠毒的心思。如果不是她,我今天也不会来见你。”他单手插在西装裤里面,周身环绕着一层寒意。
先前在楚宅,楚非池对郁欢说:“岑姗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的确有责任,可我不在乎。宁负天下人,不负你。”
所以岑姗是爱他还是恨他,他一点都不在意,甚至,不会觉得歉疚。
他迈着大步往门口走去,没有半点的犹豫。
直到审讯室的门重重的关上,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岑姗一人,坐在椅子上的她满目悲凉。
可她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在捍卫自己的婚姻,有错吗?
“楚非池,你会后悔今天对我做的一切的。”她怔怔地说着,双眼无神,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
郁欢坐在楚非池的车内,楚非池答应来见岑姗也只有一个要求,让她一同前来。
她来了,但不想进警察局,里面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所以她宁愿坐在驾驶座内。
因为楚非池手不方便,所以是她开车。
而且现在在警察局外面,守着好几辆跟着他们的车,就因为担心岑国栋还会搞出别的幺蛾子,暂时没办法撤了保护他们的人。
车窗忽然间被人敲响,郁欢从沉思当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窗外。
徐沂一身戎装站在车外,指了指车锁。
郁欢打开车内的锁,徐沂就拉开车门上来,不请自来地坐在副驾上面,对郁欢友好的一笑。
“见过几次面,还没有正式打过招呼,我叫徐沂。”徐沂长得就是那种很官腔的人,脸上永远带着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郁欢朝他微微点头,还记得初次见他是在机场,因为他要来宁城,导致了空中管制,也让郁欢知道了许多真相。
不知道是该感谢徐沂,还是该怪他。
“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字,大概在……”徐沂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在算年份,“十年前。那年非池初入军校,规定所有新生不得留与学业无关的东西在身边,后来检查的时候,在他行李箱里面看到一张照片。”
不用徐沂继续说下去,郁欢也猜到那张照片上的人是他。
“当时军校里面很多女孩儿喜欢他,但是所有女孩儿也都知道他心中有个人。我本来想把他留在陆军,还和他说首都离宁城的距离比羊城离宁城近,他要是回来见他的小女朋友也方便很多。可他还是去了羊城。所以我一直觉得在他心中,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是他毕生的追求。可他为了你不惜违反军纪。现在更是为了你放弃重回部队的机会。他真的很爱你。”
郁欢听徐沂平静地称述这个事实,“所以,你想劝我离开,好让他入你陆军的大门?”
徐沂立刻摇了摇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要是真的爱非池,就死命地把他留在身边,人这一辈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多难?你看岑姗,费尽心思也没有得到非池半点的青睐。所有有一个这么爱你,你也爱的人,就要拼了命地留在身边。”
郁欢:“……”
“先前我的确是受人之托劝非池重新入伍,包括岑家这件事。岑国栋落马,非池立首功,上头解除非池处分的文件也已经下来,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回去。不过他拒绝了我,因为他想和你结婚。”
郁欢在消化徐沂的话,楚非池说……要结婚?
一件郁欢六岁就在想的事情,十七年过去,这件事终于被提上了日程?
她觉得自己的确很庸俗,并且特别注重形式。
她要求婚,要婚礼,要戒指还要结婚证,一样都不能少。
所以在听到徐沂说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