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惹她了?
郁欢那一句“除了你楚非池还有谁敢惹我”几乎是脱口就要说出来的,却在震怒之下硬生生地给压了下去。
她为什么生气,凭什么生气?
他楚非池和岑姗是合法夫妻,就算她灌醉了他和他发生关系郁欢又能说什么?
她有什么理直气壮的理由去声讨楚非池的管不住下半身?
“它响个不停,就把它砸了。”表面的情绪渐渐被平复下来,认真的表情好像真的在说就是那手机惹了她一样。
楚非池生在军旅世家,楚洪山早年过过苦日子,所以教育小辈一定要节约,楚非池也深受老人的影响,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
但在手机被砸了之后,这个男人只最开始扫了一眼那四分五裂的手机,便再没有看它一眼。
“原来是它扰了夫人宁静,砸得好。”他慢条斯理地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拭着本就短的头发。
郁欢心中一阵恶寒。
夫人?
他还能不要脸?
已然走到郁欢面前,他也顺手把肩膀上的毛巾给扔在了沙发上。
棱角分明的脸上蕴着一抹郁欢难以明辨的情绪。
他的目光忽而往落地窗外看去,入眼的是一辆黑色哑光的跑车。
驾驶座上的男人下来,绕过车头帮副驾上的人打开车门。
两个人在车边说了什么,或者是男人在说,因为女孩子不会说话。
“你想闹想翻天,我由着你。别把无辜的人扯进去。”
郁欢顺着楚非池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辆黑色哑光的跑车开走之后,沈望舒还站在夜色之下,似乎是在凝视那辆开走的车子。
“我说过的,有一天你会后悔把我留下来。为了避免那一天的到来,现在就让我走。”
“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离开?”楚非池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就像,当初郁欢抱着憧憬的心情和他表白,却被拒绝。
有生之年竟然能在楚非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实在是稀奇。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何必还要问出来?”
是,是早就知道!
只是知道和听她亲口说出来,那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
“我也早就告诉过你,”楚非池把手扣在郁欢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挣脱不开,“不会让你走。”
郁欢抬起头,那一瞬间,楚非池在她眼中看到的全是厌恶,从眼底散发出来的对他的厌倦和恶心。
那种陌生的眼神让楚非池身躯微微一颤,肩膀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放开。”她对上他深邃的眼,冷漠道。
脑海中重复着岑姗那句“我交给你的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就不断的想到他们两个在床上是怎么纠缠,他的手抚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他会不会像吻她一样地去吻岑姗?
那些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面层出不穷,怎么都没办法把它们从脑海中驱赶走。
扣着她肩膀的手纹丝不动。
她说的话他又什么时候听过。
“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真的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在同一个空间里面呼吸同样的空气,对我来说都是折磨。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世界要爆炸,这时候倒是羡慕望舒听不见。”
感觉到肩膀那边的力道小了些。
“更别用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肩膀一抖,彻底地把肩膀从楚非池的手中给摆脱出来。
原本低沉的心,在听到郁欢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了松了一下的感觉。
可他今晚,根本就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别说今晚,他压根儿就没碰过别的女人!
“二十八年都等过来了,十个月又算什么?”
郁欢听着楚非池的话,才意识到他们两个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一想到先前用那儿抵着她,后又极力忍住去浴室里面冲了半个多小时的澡。
他一面在她面前装得洁身自好,一面又和岑姗睡,到底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脸,让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你也忍得住,你——”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郁欢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欢欢你睡了吗?晚上给你煮的冰糖燕窝你还没喝,看你回来给你端过来了。”门外是裴馨宁的声音。
郁欢窜上头的脾气在老人的慈祥的声音之下被浇灭。
“没——”她瞪了楚非池一眼。
楚非池却先她一步去开了门。
裴馨宁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笑盈盈的样子让郁欢觉得受宠若惊。
沈中绎和裴馨宁住在另外一栋别墅里面,这么晚了,走过来也要十来分钟,她还上了年纪,是在让郁欢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