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池带着郁欢出了院子,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记得以前跟着楚非池来过一次沈家别墅,记得沈家别墅是依山而建,光是从山下大门开车上来,都需要十多分钟,足见沈家隐藏在多么深的地方。
清净,是这里最大的优点。
出了别墅,楚非池带着郁欢走在山间小路上,该是担心山间夜风凉,出来的时候顺了一件外套,这时候披在郁欢的身上。
郁欢也没和衣服过不去,楚非池披在她身上,她就穿着。
她的手,在衣服下拼命地想要把玉镯子给取下来,但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这个玉镯子好像赖上她了一样怎么都取不下来。
索性,她就不取了,等到回了房间摸上沐浴露,怎么都有办法把它给弄下来。
放弃取下镯子之后,郁欢才发现楚非池一直不疾不徐地跟着她,她抬头,冷眼瞧着他。
要说他城府不深郁欢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
“要是你外公外婆他们知道你利用了他们,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楚非池应了一声,思忱了片刻才开口,“他们现在很开心。”
“哼!”郁欢轻哼一声,他倒是能说的冠冕堂皇,“我只是以前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会利用人的弱点软肋,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谢谢夸奖。”他应对自如,“只是我以前不愿意把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但为了把你留下来,我不介意用点手段。”
他把郁欢带到沈家来,一来是因为这里安全清净,郁欢要是留在这里,外面那些事情根本伤不到她半分。
二来是利用郁欢的心软,更多的是她对其乐融融家庭的羡慕和向往。
他并不愿意算计郁欢,他整天在外面就算计来算计去,谋划来谋划去,如果郁欢也要让他算计谋划,他会觉得累。
可就算是累,他也要把郁欢留下。
一刀都挨了,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把我留下又有什么意义?”她独自往前走去,将楚非池甩在身后,“我大概和你说过,就算我明知道我爸犯了法犯了错,你可以把证据交给别人,让别人去举报他,但那个人不能是你。”
犯了法要受到法律制裁,郁欢这个道理是明白的。
但那个人是她父亲,她始终是站在亲人那边,如果那个时候亲人都不站在他那边,就不指望别人能够理解。
“我们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这么长时间,我怪你不顾情分举报了我爸,你觉得你秉公处理大公无私彰显正义。我们都没错,错就错在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而我喜欢你。”她还在往前走,不知道前方究竟通往何处,“如果不是肚子里面这个孩子,我从警察局里出来就和我哥回了意大利,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可天不遂人愿,我们到底还是纠缠不清。”
她回身,看着楚非池,眼中只剩下澄明。
“从昨天吃了药要把孩子流掉到现在,我想了很多。对,我承认我舍不得这个孩子,同时也没办法剥夺你作为孩子父亲的权利,我不想最后我们对簿公堂去争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如同你我都没办法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一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决定这个孩子究竟应该跟着谁。”
“我也没办法心无嫌隙地和你在一起,已经无关岑姗现在是你合法太太这件事,是我发自内心地不想和你在一起。换句话就是,我不爱你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郁欢像是和喜欢了楚非池二十三年的郁欢说了再见,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原以为说出这句话会用掉她全身的力气,现在才发现并不会,浑身轻松。
细细的听着郁欢这些话的楚非池,眸子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已然能够猜到她会说什么,可当她真的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他只觉得喉咙干涩,一股子血气堵在那边,半响开不了口。
“不爱了?”他哑着嗓子,往前一步靠近郁欢。
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侵入郁欢的鼻翼之间,她眉头微微皱着。
她迎着楚非池的目光,浅声道:“不爱了。”
话音刚落,楚非池便捧起了郁欢的脸,对着她的唇亲了下去。
听说吻最能够检验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
他撬开她的唇,舌探入,直抵她舌根的吻,似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个吻上面。
那个人被迫承受着他的吻,淡淡的烟草味传入她的口腔之中,深吻席卷了她整个神经。
脑海中出现了片刻的断层,无意识的承受着他的吻,在他卷起她的舌的时候,她不自觉的迎了上去,那像是潜意识里面的行为一样。
他的吻炙热而激烈,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给她,让她没办法去思考任何的事情,只一味地承受他给予她的一切。
等到楚非池放开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