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说。”
楚非池就这么看着她略有些低声下气的模样,胳膊上紧绷的肌肉上跃出隐隐的筋脉,他笑了一声,嗓音沉得发冷,“不想在这里说,就别让我在这找到你。”
郁欢心尖一颤,更加直白地体会到了楚非池的怒火。
“郁欢,我说没说过,要么就乖乖待在我身边,要走就走到我够不着的地方去?”他边说着,长腿边迈近一步。
仅仅只是一小步,却让郁欢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多大胆,原来是又回了那不勒斯。你是觉得我说的话都是在跟你开玩笑,还是觉得你还是以前那个被人庇护着没人敢动的郁家二小姐?”男人冷笑,嗓音低低的,缠绕着危险的气息,“你觉得这里很安全,嗯?”
不知是不是郁欢的错觉,在他愈发凌厉的质问一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眸,竟看到了一丝令人心惊胆战的厉色,像是失控的前兆。
她想过他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可是何必呢,楚非池。
就因为名下的一个情人偷偷离开,让你这么抹不开面?
她一没要他的钱,二没要他的人,连那条项链都被他亲手毁了。
她究竟欠他什么,能让他如此理直气壮地跑到她家里来质问她?
郁欢一开始觉得自己只是为了父亲留给母亲的那条项链,才委屈自己留在他身边。可他在医院里对着电话那句“小曼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她心里那层差点连自己都骗了的伪装——
如果真是为了那条项链,如果真的无关风月,她怎么会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心都像碎了一样,狼狈仓惶地回到那不勒斯来?
承认吧郁欢,你嫉妒陈曼,你恨她,恨楚非池。
那种恨就像是毒素,潜伏在身体里,让她越来越痛。她始终选择忽视,可直到最后毒发的一瞬间,郁欢才听到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在说:即使是为了母亲,为了项链,她也无法忍受楚非池这样用陈曼来羞辱她。
更何况,陈曼过得也不好。
“说话。”男人沉冷含怒的嗓音从她头顶的方寸处落下来,郁欢一惊,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很近的地方。
楚非池一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他人都站在这里了,她竟然还能当着他的面走神。
就仿佛,他追回了她的人,也永远得不到她的心和她的关注。
心脏一紧,楚非池将这种念头带来的疼痛全部化为指尖的力道,“郁欢,看着我,说话!”
郁欢的下颌骨疼得厉害,她仰着头对上他沉怒的眸子,费力地吐出三个字:“说什么?”
趁男人一怔的功夫,她抬手挥开他,一边拾掇着自己浴巾,一边道:“楚非池,你认清楚,这里是那不勒斯,是我家!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但你记住,如果今天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意大利的警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看着她,眉宇间的阴鸷更加浓稠。
无论郁欢如何威胁他,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心里盘踞的只有那一个问题,像魔怔一般的执着,“为什么要走?”
郁欢沉默了两秒,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跟你说清楚。我不想要和你做什么交易了,那条项链,你喜欢就拿着,想送谁就送谁吧。我们之间……也不要再有什么瓜葛。”
男人闻言瞳孔遽烈一缩,眸色渐渐变得失常。
“不要再有什么瓜葛?郁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郁欢不想去看他的眼睛,因为那里面除了愤怒外,竟有种她看不清也看不懂的情绪,很破碎,很卑微,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蹲在医院楼梯间的自己。
可是,楚非池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微微弯了下嘴唇,笑得有点难看,语气尚算平静,“你别这样,我会误会你对我还有感情,舍不得我离开。”
“误会?”男人的眸光愈发深邃,整个胸腔的骨头都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绞着他的心脏一起疼。
他顿了很久,冷清地笑,“是么,那还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他对她有感情,在她看来就是误会。
他的话深深刺中了郁欢。她自己这样说是一回事,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原来他不远万里追到那不勒斯来,就是为了跟她坦白他对她的感情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郁欢,还有比你更丢人的吗?
郁欢手指一蜷,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嗓音,低着头道:“好,我知道了。既然误会解开了,你是不是可以……”
“出去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男人就已经托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倒像是在发洩,唇齿间的摩擦让她难受得想吐,而他的舌头卷入她的口腔,深深的探下去几乎直达她的咽喉。
或许是浴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