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听到boss居然把谢逸风都喊来了,暗自替裴衡捏了把汗。
不过他也算是罪有应得,毕竟他当年对boss和裴夫人做的事就算是死一万遍都死有余辜。
想到这,云逸立即用卫星电话通知谢逸风。
坐在高级定制的长沙发的裴曜眉头紧蹙。
六年了,裴衡还挺会躲的,裴曜想到这,薄唇轻抿。
再会躲又如何,就算是尸体他也会挖出来。
毕竟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跪在地上哭泣的小男孩了。
现在,他倒想看看裴衡还能逃到哪里去。
裴曜讥笑了一声,漆黑的眸底迸发出一阵寒意。
窗外,飞机正飞过切尔斯山脉,绵延不绝的山脉如巨龙盘踞在大地上,气势磅礴。
裴曜阖眼假寐,思绪回到二十年前那个雨夜。
母亲温姝正在和父亲裴衡激烈的争吵。
自裴曜有记忆以来,这样的争吵就没有停止过。
楼上,裴衡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
他掐住温姝的手腕,咆哮着质问:“你还是想着他是不是,他都不要你了,你偏要犯贱吗!”
温姝温婉的面容上早已布满泪痕,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忍住泪水一字一句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呢”
裴衡面目狰狞,脸色铁青如暴雨前的乌云,重重将温姝的手甩开,大声呵斥道:“你叫我如何信你!”
温姝失望透顶,了无生气的坐在地上,像个布偶娃娃一般,语气平静的开口:“你说是就是吧”不再看裴衡一眼。
裴衡以为她是默认了,怒意更甚,嘴唇克制不住的颤抖。
语气凶狠的开口:“好啊,你承认了是吧,来,我要让你儿子知道他母亲究竟是个怎样的贱人。
说完裴衡抓起温姝的肩膀,将她往楼下拖着。
他的步伐显得异常沉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愤怒冲动。
温姝有些害怕,担心她伤到裴曜,拼了命的挣脱。
奈何力量悬殊巨大,温姝的力气不能撼动裴衡分毫。
温姝的小脸憋的涨红,用尽全身力气朝裴衡的手臂重重一咬。
裴衡痛呼一声,看着温姝绝情的脸庞气急败坏,如同咆哮的猛虎一般,直接将温姝用力推开。
裴曜走出房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温姝瘦弱的身躯像没有重量的纸片一般从楼梯上重重滚落。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裴曜耳边只剩下温姝摔下楼梯,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的声音。
落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不大,那是母亲的全部重量。
裴曜来不及愤怒,朝着温姝跑去。
稚嫩的小脸溢满泪水。
鲜血从温姝的头下喷涌而出。
温姝用最后力气轻轻对裴曜说道:“好好活着,曜曜”
然后就无力的闭上双眼。
裴曜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他感觉快要窒息了。
只能无助又崩溃的大喊:“救救妈妈,快点救救她。”
裴衡看见温姝跌下楼梯,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但很快平静下来。
迈步朝裴曜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没有温度的说了声:“节哀”
然后就转身上楼了。
裴曜那时候不理解,这可是他的妻子啊,怎么好像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一样。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盖住了裴曜的哭声。
裴曜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划过脸颊,又从指缝中不断滑落,就那样伏倒在地上。
直到看着人把母亲的尸体运走。
看着裴衡在母亲的葬礼上表演的像失去挚爱一样声泪俱下的大哭。
看着新闻播出温姝失足跌下楼梯的报道。
看着裴衡没多久就接来继母宋云芳和两个和自己年纪一样大的孩子。
彼时的裴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从那以后,裴曜再没哭过。
因为他清楚的明白,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裴曜收起了回忆,冰冷的眸子看向远处的山脉。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裴衡。
不过他不会轻易杀了裴衡。
他会让裴衡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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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蓝梦酒店里。
虞渺重新振作起来,换上一条蓝色碎花裙,又把黑长卷发编了一个侧编发。
给自己补了补防晒,就准备出门了。
打开房门,没有见到顾长凌的身影。
桌上放着一个绿色礼物盒和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