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进厨房给安容煮了一碗面条,又加了一个荷包蛋。
“趁热吃……”张氏端了面条过来,还附带着一小碗凉拌小野菜。
安容笑着接了,她确实饿了。
“娘,那我就吃了……”安容拿起筷子将面条和蘑菇酱搅拌到一起。
“嗯吃吧……”张氏笑着点头。
“娘,你去歇着吧,我还得拔针,反正也走不了……”安容吃了一大口面条之后说。
“真香。”
张氏笑着道,“那是你饿了,娘这厨艺也就是能将饭菜做熟。”
“娘回去也睡不着,娘看着你吃,等你吃完,你再跟娘说说怎么回事,这喜大夫不是回来收拾东西,准备去京城常住,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安容连着吃了几口面条,然后说,“京城他所在的医馆出了事,惹了大人物,大人物在追杀他们医馆的人。”
张氏一听这个,脸色瞬间变了,“那……这……”
张氏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情。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何况是京城的大人物。
“娘,我知道这件事情做得有点冒险,可当时我也不能放着不管……”安容安慰张氏,“我想着咱们住在村里,五里桥村就是个简简单单的村子,并不显眼,大人物未必能找来。”
“何况,他在九原县,这件事情原本也与他无关。”
“那大人物都没有为难他的家人,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他住在咱们家就能尽心的为阿顾治疗……”
安容说到给周顾治疗,张氏的面色好看了一些。
“这么大的事情,怪不得他身体会忽然垮下来……”
安容嗯了一声,“本来是欢欢喜喜收拾家里要去京城生活,没想到突逢变故,京城回不去了,还与家人分开,能不上火吗?”
张氏认可地点点头,看向安容,“这件事情你做的也是够胆大的……”
“娘,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安容笑着赔不是。
“你说的也没错,他是现在唯一能治好顾哥儿的人,也算是咱们老周家的恩人……”
“对待恩人如果见死不救,自然不成。”
“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件事情做得也没什么错。”
“娘支持你。”
安容笑着点头,“谢谢娘。”
安容将碗放在一边,然后检查了一下喜大夫。
他还在高烧,不过温度没有继续上升,状况还算稳定。
“情况稳定了……”安容说。
张氏长长舒了一口气。
“娘,我给他拔针,如果明日状况能好点,还得给他抓点药去。”安容说。
“暂时不要去县城了……去老高大夫那里,有什么药材用什么药材吧。”张氏显得心有余悸。
她刚才那么说,不过是因为喜大夫已经带回来了,木已成舟,说再过分的话也已经无济于事,总不能再把人丢出去。
她也知道安容是个什么性子,看着像个小萝卜头,娇小柔弱的小野花一朵,可性格倔强,还主意大。
即使她说得再过分,下次该怎么做还得做,根本没有用。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张氏心中明白,她这三个儿媳性格迥异。
老大媳妇儿话少,勤快,本分,但心中有主意。
老二媳妇儿咋呼,嘴碎,贪财,却没有大恶,刀子嘴豆腐心,需要经常敲打。
这老三媳妇,人小,主意却大。
安容点点头,“喜大夫给了我几本医书,明日我查查,给他开个方子,他如果醒来,自己能开方子就更好了。”
张氏认可地点点头,“这样最好……”
安容和张氏两人各半个夜晚守了喜大夫一晚。
喜大夫体温有所下降,可人还是没有醒。
周老爹给他喂了点米汤,免得人被饿死。
安容写了一个药方子,尽量用家里有的药材。
不过,黄连是怎么也得去买。
“娘,只缺一味黄连……”安容对张氏说,“您去买。”
张氏想了想,“你带着顾哥儿去吧,就说家里鸭子上火了……”
“鸭子……”安容笑,“鸡不行吗?”
“那有什么区别?”张氏迷惑地问。
鸭子和鸡还是有区别的,一个会浮水,一个不会浮水。
安容带着周顾出了门。
村子里人多,都认识周顾,他们手牵着手走在路上,很多人开他们玩笑。
老高大夫家住在村北。他是邻近村子唯一一个赤脚大夫,生意不错。
不过,病人没有,院子里拴着牛、毛驴、骡子和马,阳光照射下,粪便的味道散发出来,臭烘烘的。
一个胖乎乎的妇人叉着腰在院子里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