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涣自从有记忆以来,他就很少做梦,不知道是他对别人很少共情还是什么原因,他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自从沈如诉来到他身边帮他调理身体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好了很多,做梦的次数也逐渐多了起来。
而且这一次他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做梦。
他身处在茫茫大雾中,明明看上去像是冰川一类的地形,但是他却并不觉得冷。
往前走几步,白茫茫的大雾慢慢散开,入目的都是黑灰色以及扑面而来的死气,天地寂静,只有不远处的一条河水在悄悄的流淌着,可是走近了之后却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声音。
有诅咒的,有哭泣的,有破口大骂的,他们身形各异,有的没有脑袋,只剩下四肢在不断的挥舞,有的只剩下一只眼睛,有的面目全都溃烂在不断的流血。
但他们的共同点便是,都在河水中。
封涣也可以清楚的看到,灰色的河水像是硫酸,正在一点点的侵蚀着他们的身体。
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袭来,他后退几步,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岸边有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那背影十分的熟悉。
“诉诉?”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沈如诉的名字。
他忍不住快步冲那个背影走了过去,然而就在他快走到沈如诉身边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身形一变,一阵刺眼白光之后,竟然变成了成年的沈如诉跪在那里。
她看不到封涣,正抬头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求什么人,但封涣可以听到她的一字一句:“我只求,用我的命来换封涣的!”
掷地有声,坚决无比,却听的封涣心惊肉跳:“诉诉,不可以!!”
他大声的喊出来,想要去拍沈如诉的肩,刚一伸手,就看到了卧室洁白的天花板和被窗外的风吹的微微拂动的顶灯吊坠。
一切……都只是个梦?
可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梦到这些?
那感觉太过真实,历历在目,让封涣甚至以为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诉诉!”
他猛然回头,看到沈如诉正安然无恙的躺在他旁边入睡,不踏实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还好,诉诉还在他身边。
诉诉本事这么大,不可能会出事的,他有诉诉护着,也不会出事,可能是他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胡思乱想才会有这个梦而已。
封涣叹了口气,恰巧此时沈如诉醒来,看到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一些细汗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怎么了阿涣,身体不舒服吗?”
“没,被子盖的太严实,出汗了,我没事。”封涣摇摇头,没把做到的那个梦境说出来。
沈如诉也没怀疑封涣,点头准备起身。
她披了一件晨袍,去浴室之前照常看了一眼封涣的魂魄,都在慢慢的融合归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有她在封涣身边,不会有意外的。
只不过一想到那个红色铃铛的主人,沈如诉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踏实。
她最近也查了很多古籍,但是对于红色铃铛,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描述。
而且最近那铃铛主人也没有什么动静,她暂时也找不到什么线索,目前来说,她只能等着铃铛主人再次出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
从浴室出来后,刚好听到封涣接电话,听声音,是闻鹤打来的。
见沈如诉出来了,封涣随便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闻鹤约我出去吃个饭,说是好久不见了。”
闻倩的事情过后,闻鹤也消沉老实了一段时间,封涣也让人打听过他们家的事情。
虽然闻倩没有离婚,但是感情也是大不如从前了,两个人参加宴会的时候,状态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貌合神离。
不过还有个好消息就是闻倩打算重新拾起因为结婚被耽搁的生意,也算是幡然醒悟了。
或许也正是闻倩那边一切顺利,闻鹤才有闲工夫打电话给他来约饭。
沈如诉正在抹东西,听到封涣跟报备一样跟自己说着,忍不住笑了两声:“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跟我说。”
她不会阻碍封涣的正常社交,这是他应有的权利。
封涣跟闻鹤也许久未见了,结婚之前,两个人就天天混在一起,结婚之后封涣一颗心都扑在沈如诉身上,倒是跟闻鹤逐渐断了联系。
当闻鹤见到封涣的时候,忍不住抱怨着:“我说封哥,你这结了婚就忘了兄弟啊?你自己说说,你都多久没来跟我吃饭了?”
闻鹤最近确实是一直帮着闻倩来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也没什么空,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才有时间约封涣。
他这段时间忙的灰头土脸的,倒是封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当中,脸色也越来越好看,而且面相跟之前也有所不同了。
封涣还没坐下,闻鹤的质问就来了,他直接倒了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