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没事儿。”月无星无奈,在原地转了个圈,“别担心了。”
不远处的怜殊见她在魔界如此受重视,备受呵护。他眸子闪了闪,认为她在魔界确实比在外面好。
他压下内心酸涩,薄唇轻启,“玉辰师弟,我们走吧。”
低沉的嗓音带着微微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阿彩猛地抬头看着怜殊,表情像是在说你没事儿吧?
“怜殊,你怎么……”
“阿彩,你想留下就留下。”
月无星将视线落到小孩儿身上,微微蹙眉,“你是幻彩鲸?”
“对我是。”
“过来,兄长留给我的,便是我的。”
说完她一道术法将阿彩包裹着往煞血殿走,再也不想管他们是去是留了。
“大师兄,你当真要走?”
怜殊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快走吧快走吧,等我俩大婚你再来喝喜酒。”百里终乐不思蜀朝着煞血殿去。
听到这话,牧寒州也肉眼可见变了脸色,“你当真要放弃?”
他能看得出,怜殊对月无星不一样,若是因此放弃,就太可惜了。
虽然宗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人类不可与妖魔在一起。
牧寒州还是想让怜殊争取一下。
怜殊微微松了口气,冲着魂煞颔首,“麻烦送我们出去,谢谢。”
见他们要走,魂煞等人自然开心,他们打开了通往外面世界的光圈,“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公主有何恩怨,但还是谢谢你送回今欲渡的魔丹。”
他们虽然是魔,但一直都是恩怨分明。
头顶的光圈散发出大量的魔气,怜殊努力压下喉咙处的腥甜,但身受重伤的他,还是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跪倒在地。
听到动静,月无星猛地转身,瞳孔放大,她刚往怜殊踏出一步,百里终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公主。”
他想劝她冷静一点,别傻乎乎见到男人受伤就同情心泛滥。
月无星转头看向表情复杂的百里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
她做不到让怜殊死在她面前。
怜殊艰难的抬眸,视线落到百里终抓住月无星的手腕上面,悲痛难忍的情绪似乎要把他伪善的面具扯碎,他神色沉了下来,最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师兄。”还玉辰赶紧上前,“寒州师兄,怎么办啊?我们……”
“我们公主说了,可以留你们暂时在这儿养病。”
月银银铃般的声音给了六神无主的还玉辰希望。
他在魔群中慌张的找月无星的身影,发现月无星早就消失不见了。
“月无星,无星,小公主……”阿彩迈着小碎步哒哒哒的追着月无星跑。
“你真的很吵。”百里终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阿彩。
“滚,你真的很烦,心机狼。要不是你这个第三者,我们公主和怜殊早就和好了。”阿彩圆溜溜的大眼睛怒视着百里终。
闻言,百里终放慢了脚步,他双手叉腰,姿态慵懒,“啧,可惜小公主只喜欢我,我才是跟她最配的那一个。”
“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
“你们都住嘴。”
月无星停下脚步,转身怒吼一声,“阿彩,我跟怜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刚刚留他在这儿养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以后不要提他。”
阿彩被吼的一愣一愣的,他双手紧紧抓着衣服,突然变得伤心起来,垂着头小声哦了一声。
“还有你。”月无星蹙眉看向百里终,“没事儿不要在我身边晃,你也不要去怜殊身边晃。”
她进了煞血殿,重重关上了门。
几个时辰后,月无星还在床上辗转难眠。
月银听到动静,轻手轻脚点了灯,小声道,“公主怎么了?”
“没事儿。”月无星闷闷道。
她感觉胸闷气短,好像感受到怜殊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一样,这让她怎么都睡不着。
过了好久,月无星又道,“怜殊怎么样了?可有人为他疗伤?”
“还没有,公主,我们魔界,受伤了可以自愈,再不济可以输送魔气缓解,不能为人类疗伤。”
月银解释道。
“还玉辰他们也没有?”
“月银不清楚。”
月无星烦躁的坐起身,心中情绪复杂万千。
脑子里突然闪过怜殊对她柔声细语的画面,她更加烦躁,翻身下了床,赤着脚离开了煞血殿。
她一出煞血殿,隐在黑暗里的百里终深邃的眸光微闪,嘴角扯出一丝自嘲,低喃了一句,“就知道你放不下他……”
魔将给怜殊他们安排的房间很脏很臭,月无星不想弄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