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冥一同祝霄起了争执,什么原因不清楚,听侍女私下里说,大约还是为了争宠。
这二位有过前科,为了个糖葫芦都能打个你死我活。
鬼识铺满了整个公主府,骨瑛的魂魄被安放在冥一的房间内,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得以喘息。
他五感依旧敏锐,能探知如今府上情形,这大约是个好机会,可骨瑛额头上贴着黄符,纵使无人看顾他,他依旧动不了分毫。
如果......如果兆儿能抓住这个机会就好了。
骨瑛内心焦急,可他没有途径将话带到,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个梵姬能去劝架,而兆儿足够聪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那墨色的鬼气都被阳光驱散了不少,骨瑛的心头越发焦急。
兆儿……兆儿啊!
有细碎声音响起,骨瑛看不见身后,只觉得来人的气息万分熟悉。
骨瑛心中一喜,不多时,黄符自头顶揭下,兆儿俯身跪地:“主人……属下来迟了。”
灵魂的控制权再次回归,骨瑛只觉得僵硬处慢慢回暖,他兴奋地微微发颤,灵魂灼烧的痛楚已经散去,骨瑛眼底皆是怨毒。
他与南棠,不再是简单的生死输赢,无论是天族还是鬼界,从未有人敢这般的羞辱折磨他。
“主人,时不待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兆儿看向他,眼中满是惶急。
骨瑛微皱了皱眉,他想伸手扶她起身,可魂体状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指尖从兆儿手臂上穿过。
骨瑛眉头皱了皱,有些无措的收手,配合着如今情景,竟是极悲凉的一幕。
“主人……”兆儿还想说什么,周身温度却是一寒,极强势的鬼力自上而下笼罩,连同那远处斗法的双方一同淹没。
兆儿只觉得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一种极强的压制力贯透全身,她双腿一软,身子歪斜到一侧,单手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鬼主祝枭……
骨瑛暗骂,这位可真是认准了五公主府,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忙不迭的现身。
骨瑛稳了稳神魂,他的状况也没比兆儿好上多少,他是纯粹的魂魄状态,而鬼主是养魂一脉的顶峰,骨瑛几乎被那近在咫尺的鬼力灼伤,他不敢反抗,生怕惊动了这敏锐的鬼识。
“快……快走。”他忙挣扎几步,可如今府上有三家鬼识同在,骨瑛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全身而退。
占人身必动鬼力,若单纯靠骨蝶,只能是对方自愿容纳,若时间充裕,骨瑛不介意挑个薄弱的好好聊聊,可如今……
兆儿勉强站起身子:“主人,后院有一处角门鲜少人往,我们不如...不如试试那里。
其实兆儿也知道,此时该担心的哪里是人,纵使是暗卫也一样抓不住魂魄,但她再没别的办法,总不能平白浪费这次机会。
兆儿没去考虑自己的结局,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脱不脱身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
骨瑛心念一动,他看向兆儿:“你入府时可曾见过一个身中掌魂蛊的少年?十几岁的年纪,容色绝世但身受重伤。
兆儿略一思索:“主人是说那个断了舌头的人吗?”
兆儿原本是没机会见到他的,但今日午间,梵姬出门时正好撞见,兆儿也跟着瞧了一眼。
这人似乎与那五公主起了争执,人生生被从花厅一路拖回后院,血沾了一地。
梵姬忙又关上了门,只说这小子是真的可怜,没了舌头连喊都喊不出句整话。
“正是。”骨瑛连忙开口问道:“兆儿可知他所在?”
见面前人点头带路,骨瑛心头就是一松。
沈知渝曾放窍容他的骨蝶占身,这与小内侍那次靠强行控魂不同,只要骨瑛不动鬼力安稳附着,纵使同鬼主照面也不会露破绽。
这本是只做监视之用,但如今却正合适。
他挑起嘴角,能助他成事,这些废物也算死得其所。
至于那沈知渝……
骨瑛记得,若无人助,他最多还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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