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似乎是想听清楚,暗卫的五感本就极其敏锐,少女呼吸轻微的气流几乎贴在额上,乌长悲的脸更红了。
南棠知道自己是在欺负人,欺负这具几乎是百分百顺从她的躯体,男人似乎是被逼得狠了,身子在温暖的炉火中轻轻打着哆嗦,他始终垂着睫毛,南棠也就没有看见,那比脸颊耳珠更红上两分的眼底。
直到一滴眼泪猛地落了下来......
南棠的手指僵了一下,她听见面前男人喑哑的声音:“不在主人身边的每时每刻……都觉得有罪......主人,属下知道这种话不应该说,属下有罪愿受一切责罚,可不可以……多跪一会。"
乌长悲依旧不敢看他,他试探了几次想握住她衣摆的手也终是没有落下。
南棠没有说话,乌长悲静静叩了个头,再抬眼时,那红色的眼底终于撞进了她的视线。
南棠的眉心下意识蹙了一下,那是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糅杂世间最热烈张扬,却又最隐忍克制的感情。
暗卫自小的生长环境会反复打压和清洗本我的意识。乌长悲没有“自己”这一概念,如果硬要说,他的主人就是他自己,他如忠于自己般忠于主人。
他就像南棠身体的一部分,是四肢是五官,是分身是喉舌,不能注视那身影的每一刻都是血淋淋的切割和剖离。
如果用南棠现代的眼光去看,暗营致力于培养最偏激最灼烫的情感,就像免疫细胞前赴后继的牺牲,乌长悲自出生到死亡的每一刻都是绝望而盛大的献祭。
南棠自认未曾轻贱真心,可这所谓的不清轻贱,与这眼神相触一秒便觉得还远不够分量。
“我...又做错了件事。”南棠微叹。
乌长悲这具身体跪着,可那份爱端正挺拔。南棠任何时候都可以逗弄自己的小狗,欣赏他的纯情与窘迫,除了他……谈爱的时候。
南棠瞬间收回了手,一同敛去的还有眸光中的兴味。她坐直身子看着眼前的人:“我不该纵容自己这种时候靠你太近。”她低头抿了一口手边的清茶:“是我的问题,我...”
南棠的话没有说完,被面前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
他抿着唇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蹭了半步弯腰低头,发丝虚搭在南棠放于腿上的掌心。
“主人......我很喜欢。”
南棠的眼睑轻动,这个床上都不敢主动邀宠的人,几乎是违逆了前半生的一切规训来拦她那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