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身尘土后,南棠舒舒服服的倚在小几边吃葡萄,身后的玉瑶轻轻帮她揉肩。
【……舒服吗?】粉泡泡在一边有些好奇。
“一般……”南棠往嘴里扔了一粒回道:“手法差观宁多了。”
【观宁还关在牢里呢。】粉泡泡提醒道。
“不然呢,睡觉一只眼站岗一只眼放哨时刻提防他杀我?”
南棠咂咂嘴:“你放心,沈知渝我盯着属性栏拖的,弄不出人命。”
【宿主……这样他们兄妹肯定更恨你了。】粉泡泡声音里有些惆怅。
“我八抬大轿接回去他们也一样恨死我,这样起码我出了气没那么恨他们了。”
南棠想笑:“你得这么想,我这人脾气不好,对于你来说任务完成度是第一位,所以我恨他们比他们恨我,危险多了。”
“公主,沈知溺带到了。”门外袭雪轻声通报。
“进来。”南棠应了一声。
门分左右,少女款款而入,一件水红色百蝶穿花纹披风从头罩住脚,乌墨似的头发挽在脑后,插一支半月白玉钗。
南棠点点头,这丫头收拾收拾还有几分人样,可惜五官没长开,照沈知渝差上不少。
沈知溺在她面前三步站定,曲膝轻施一礼:“公主万安。”
南棠看着突然温顺有礼的少女,纳闷的问:“你们打她了?”
袭雪躬身,“未曾。”
那这是抽什么风,南棠还要再问,沈知溺一拉扣结,披风潺潺而落。
南棠一愣,少女花骨朵似的身体猛然出现,那披风下竟然未着一物。
“诶我曹。”南棠忙向里挪了挪,仿佛对面是什么洪水猛兽,袭雪和玉瑶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美人计,又来杀我?”南棠问,原身素有男女不忌的浑名声,沈知溺起这个心思也不算出奇。
“兵器藏哪了?”南棠上下扫视,很快发现沈知溺浑身一览无余,实在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知溺不敢。”少女低头行礼,南棠正瞧见那支玉簪。
“准备拿簪子扎我?”南棠恍然大悟,又往里缩了缩。其实她不躲也无妨,身边暗卫纵使她同侍儿云雨时也不会离开半步。
“我…我没有!”沈知溺看着对面躲鬼一样躲她的人,再装不住温雅,她气的一跺脚,扯下头上簪子丢到一边,一头青丝翻卷落下。
南棠的目光又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转了转,沈知溺捡起地上的披风裹住自己,一张脸通红:“你……你看什么看!”
“都是姑娘家,怕什么看。”说是这么说,南棠还是体贴的错开眼吃葡萄,半晌听见一声极轻的抱怨:“是,是你家嬷嬷说你召我侍寝的……”
???
什么时候的事儿??
南棠仔细回忆:“你这一身灰一身血的,我让他们给你洗干净带来见……”南棠说到一半说不下去,按原主的行事作风,下人理解成侍寝也没什么毛病。
“你……你故意羞辱我!”沈知溺眼圈通红。
“这个真没有。”南棠起誓发愿:“我要是故意羞辱你,就扒光了给你扔外面了。”
“你……”沈知溺气急,恶狠狠的瞪她。
南棠提起桌上粉青釉的茶壶倒了一杯递过去。“你别气,你这丫头好古怪,刚还在城门外骂我,如今她让你来侍寝你就来了?”
沈知溺接过去半晌没说话,一滴眼泪猛的落到茶盏里。
“哭什么???”南棠吓了一跳。
沈知溺吸吸鼻子:“嬷嬷说……我伺候得好,兴许你能留我哥哥一条命……”
“这样啊。”南棠轻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哥哥,也是不得已……”
沈知溺屈膝跪下:“我哥哥根本没起过刺杀公主的念头,是我……都是我拖累了他……”
南棠起了兴致,一边吩咐门外的袭雪上糕点茶汤,一边示意她详说。
沈知溺泣不成声,话音里仿佛有万千苦楚。
左不过是个兄妹情深的戏码,陈国公扣下兄妹二人调教成玩物用来招待权贵。
京都名公钜卿众多,阴狠暴虐者自然不少,但大多暗地里龌龊明面上遮掩,唯独她五公主荒淫毒辣得大张旗鼓。
陈国公送沈知渝进公主府时有言在先,若他活着得公主恩宠,那沈知溺国公府上下定当亲女儿好生养育,若他不中用残了死了,那紧接着送进去的就是他妹妹。
“这话他也信?”南棠疑惑,总也是未来的人皇,该不至这般纯情。
沈知溺轻轻啜泣:“公主……我们不得不信……”
信还有条活路,不信就是横尸当场。
沈知渝入公主府不足半月,沈知溺便被送去了康王府。老王爷年过半百,早不复年轻筋骨,最大的爱好便是用各种器具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