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掌,“翊礼啊,噗——”
一口鲜血从绮罗的嘴里喷了出来。
夫君好像不肯理自己呢。
眼睛里流出血泪,我只是过来采个枇杷,何时成了细作了啊。
“王爷,王爷——”绮罗还在喊,想在临死前让那个男人抱抱自己。
不过,自己最爱的男人,现在却默不作声,不肯向她踏出一步。
绮罗终于放下那只纤白的小手,嘴角扯出一抹决绝的笑容。
饶是年纪再小,在看到此时的形势,她也能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环顾四周,除了婉妍姐姐在哭,其他所有人好像都希望自己死呢。
包括那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许是良心发现,裴翊礼再也顾不上裴凌松的凛冽目光,他面色沉重,缓缓往绮罗公主的面前走了两步。
“翊礼,我不是细作,真的不是细作——”血泪从绮罗公主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吐出一口鲜血,再次向他伸出那只惨败的素手。“抱抱我吧,王爷,抱抱我吧——”
裴翊礼紧紧地捏着拳心,浑身颤抖,条件反射想要过来抱她。
“不可,王爷不可。”
领头亲卫:“细作狡猾,小心有诈。”
裴翊礼的脚步顿住,双眼通红地看着曾经和自己呢哝软语的妻子。
她总是缠着他撒娇,给他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吃食。
年岁很小,却天天把情情爱爱挂在嘴上,恨不得每天都要跟他说上百次爱他。
身体很娇,性格却很倔。
自己心烦意乱每次狠狠折腾她的时候,她明明很疼,却仍然会对自己笑着说:‘王爷开心,绮罗便开心。’
往事像洪水般朝着裴翊礼倾泻而来,他捂住胸口,只觉得自己痛得快要窒息了。
凛着眸子,痛心疾首地问道:
“罗儿,你为什么是细作?”
“为什么要骗本王?”
五指颤抖,“好好的晚宴不参加,非要来枇杷林寻火药库?”
眼角不易察觉地飘出一颗泪,被他迅速擦掉。
抽出软剑指向她,咆哮出声:“你说,为什么?”
此时小绮罗已经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用尽全力挤出一个微笑,然后把手慢慢伸向了自己的袖口,开始掏着什么。
“翊王小心,有暗器!”
“保护主子!”
亲卫们纷纷拔刀,发出嗖嗖的兵器出鞘声音。
裴翊礼心中一惊,先是做出紧急避让状态,又条件反射地往绮罗公主的胸口重重一踢。
“大胆细作,还要害人?”
“咳,噗——”
……
……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大口大口的鲜血从绮罗公主的口部、鼻腔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