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昱景已经走出宫门,他低着头无声的走着,似是容忍,直到……看见了一个人的鞋尖。
他抬头一看,眼色一暗,“太子殿下”太子连忙扶住了他,“不必多礼,论辈分,孤应当是你的兄长吧?”江昱景深呼吸了一口回答“是……”想了一会儿后补充道“谢太子殿下”
太子笑了一声“为何谢孤?母妃也是江家的,血脉同连,孤总不能看着至亲之人身世吧?”
“至亲之人……吗?”江昱景小声的说话,当然太子并没有听见什么,反是太子问道:
“将军府的马车呢?”
江昱景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话了,回答道
“没来”他的声音里面没有任何情绪,似是坦然。
虽然太子知道江昱景与江将军的关系不好,但没有料到连自己亲儿子受罚了,也不肯派出一辆马车去接他,将军就是真的,想让他死吗?而且还那么急切,心疼的开口:
“孤送你回去。”接着向身边的小厮道“快去备马车。”随后他身边的小厮便走了。
“太子殿下,至今为止,我们才见过两次吧,为何做这些?若是你想拉帮结派,那就不要找我,因为我江昱景权没有势没有,甚至现在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都不知道。殿下,你找错人了。”江玉景耐着性子一句一句的向他解释说,对于他发怒的原因,他也不知道 也许、或者……
江玉景在等待,等待在他旁边的人离去,一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是,没有,那个人依旧扶着他,只不过扶着他上了马车。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几个交眼,依旧看见太子笑着的脸庞,笑……得让人琢磨不透。
一路上沉默无语。
到将军府下车时江昱景似在提醒太子,“太子殿下还是别下来了,将军恐怕骑气在头上,所以……”他还没说完,太子已经马上要推开大门了。
“小心”江昱景拦住太子推开门的手“别开门。”江昱景让太子站他的身边,他来到大门的侧面轻轻的开门,但飞出的东西还是刮伤了他的脸,血从他苍白的脸流下。
他没让太子进去,自己却缓缓的进去了,并且还让太子赶紧离开。
“将军”江昱景看着面前的人不卑不亢,表情似乎还带着一丝倔强。此时的将军坐在屋里身边是一些破碎的茶具。
“...将军这是青瓷做的,我花了几十两银子才买回来的,这样一摔,呵...倒是可惜了。”
“可惜你不好好学,弄这些无用的东西!”将军的怒气仍在,似乎更甚。
江昱景没有言语,只是蹲下身子,捡起个个的碎片。
“是挺没用的,那就不用了,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江昱景转身向外头走去,将军还在滔滔不绝的教训他,但将军却怎么也没看见他正在滴血的手。
其实江昱景不懂原本这个身体的主人,明明不爱学习,却背下了江家族训。明明不爱习武,却骑马,射箭,武斗都会,明明...那么痛恨自己的父亲,却在他面前表示和善。
或许这是他对自己的最后一层保护了吧?
“江家祖训,祠堂...军营”
他在祠堂跪下,只是放松了脚,现在小腿又要遭难了。背上的伤恐怕要发炎了吧?真的是够糟的。
他看着“母亲”的排位,她是在“江昱景”八岁时跳河自杀的。当时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什么事会让一个孕妇甘愿一尸两命自杀呢?这江家还真是乌烟瘴气呀,这样想来军营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