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闻言面色大变,咬牙道:“不管怎么来的,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是我的夫君,我们生养了筱儿和岩儿,这是你唯二的子嗣,你再恨我,可他们是无辜的,你该好好待他们。”
唯二?
该?
齐明瑞不动声色的看向面前的女人,恍然大悟般点头,道:“原来你给我下了药。”
长乐公主微微一顿,也不否认,只道:“你心里苦,愿意在外面找消遣,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子嗣是大事,我的孩子身份尊贵,绝不能有卑贱出生的异母兄弟。”
夫君在外头养了两个外室,长乐公主这个恨不得将他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她虽也恼怒,却也能咬着牙忍了。
两个被底下人送来的瘦马,下贱坯子而已,他不过是为了排遣心头苦闷养着逗乐的,只要不是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只要不弄出庶子,她都能容得下。
长乐公主自觉自己已经一退再退,明明心里痛苦至极,却还是咬着牙忍了,哪里还有当年名动京城的跋扈。
可齐明瑞却毫无波动,他静静的站了会,忽然笑道:“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悄无声息便将绝子药给我下了,真叫人毛骨悚然。”
“狠毒?”长乐公主露出一个伤怀的笑,“我的夫君从不肯同我共枕,却沉迷于两个瘦马床上,我若是狠毒,早便一杯毒酒送她们上路,还需给你寻药吗?”
说着,她勉强定下心来,道:“齐郎放心,我给你下的并非虎狼之药,是有时效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从不肯来我院中,我只能出此下策。”
…………
那边的夫妻俩吵的面红耳赤,卫含章这边却是一片安宁。
两人正在下棋,距离上回对弈,已隔了一两个月的时间,吸取了之前放水不合格的经验,太子殿下这次极其认真的‘放海’。
棋盘上的局势有来有回,最后萧君湛‘侥幸’胜了几子,艰难的赢下一局,叫卫含章输的心怒放,还以为自己棋艺一朝顿悟,突飞猛进了。
下棋的兴致顿时就猛增一大截,连声道:“继续,继续。”
萧君湛轻咳了声,道:“冉冉棋艺进步之快,我是不是功不可没?”
“……什么意思?”卫含章警惕的望着他:“你想讨要什么好处不成?”
“……冉冉你…”萧君湛默然无语,看着她提防的小脸蛋,忍不住伸臂越过棋盘捏了捏她的耳朵,好笑道:“我要的好处你现在给不了,现在担心这个为时尚早。”
许是跟着他这些日子学坏了,卫含章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你能不能正经点,不要总说这种荤话。”
宁海来奉茶时,正好听见这话,两只脚差点就忘了怎么迈步子,差点摔了一跤,好险稳住了,可面上依旧留有茫然。
……说荤话?
……是他家殿下吗?
假的吧……?
萧君湛无视随身内侍都惊掉了下巴,闻言,眸光溢出几分笑意,道:“那就不说,不过冉冉,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一国储君什么好东西没有,还问我要好处?”卫含章给他斟了杯茶,敷衍道:“喏,给你斟茶倒水,算是好处了吧?”
“……算,”萧君湛拿她没什么办法,也乐意惯着她,十分给面子的饮了口热茶,还想哄哄她,眼角余光瞧见宁海还立在一侧,蹙眉道:“可是有事?”
宁海急忙称是,道:“简大人前来禀告,道是长乐公主同驸马,不知怎地闹了起来,动静不小,有些影响队伍行进速度,请示您是不是去看看?”
“吵了这些年还没有够,孤没空管这些,”萧君湛头也不抬,直接道:“跟简达说,让他们夫妻要吵便在车内吵,不要影响大家。”
“是。”宁海作为宫里老人,资历颇深,也见证了长乐公主出嫁后一系列事情,颇为认同他家殿下的话,领命离去。
等人走了,卫含章才压抑不住疑惑道:“他们经常吵架?”
长乐公主这桩婚事,算得上皇室污点,她这般大咧咧问出来,萧君湛闻言便睨了她一眼,也不隐瞒,答道:“比起另外三位公主,他们这对的确算经常吵架,不过这两年消停了些。”
“长乐公主……我是说…”卫含章难得有些踌躇,到底好奇心占了上风,还是问道:“当年到底是陛下逼迫齐世子休妻娶长乐公主,还是齐世子贪恋权势,为了攀上皇家公主抛弃原配嫡妻?”
萧君湛双目注视着对面的姑娘,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卫含章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才道:“京城听闻过这事儿的都好奇,我当然也一样。”
……但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坦荡荡的问出来。
她对他这般直接坦荡,叫萧君湛心头不免有些发软,声音愈发温柔:“当时我年纪尚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