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他这事就过了?
卫含章还真的心动了,才准备抬头,又打起了退堂鼓。
她实在做不到亲吻身上这个人,甚至都不明白之前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卫含章微垂着眼帘,避开他的目光,道:“可以不亲吗。”
“你不想亲,可以不亲……给我一个原因,”萧君湛松开握住她下巴的手,缓缓摩挲她红透的眼睑,轻声道:“为什么之前可以,现在不行?”
他似乎已经摆脱震怒的情绪,恢复成那个温雅端方的萧伯谦。
……如果忽略他们现在的姿势的话。
卫含章心里冷冷一笑,面上渐渐也恢复了平静,不再有排斥抗拒的神色。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她定了定心绪,抬眸同他对视,淡淡道:“我先前说过,你我尚未成婚,这般亲密已然太过,我不愿意再逾礼。”
这是连借口都不愿意给个走心的。
“逾礼?”萧君湛心头冰冷,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冉冉还是个讲规矩的姑娘?”
他微微一笑,徐徐道:“同我共处一室时不觉得逾礼,投怀送抱时不觉得逾礼,主动解我衣裳时不觉得逾礼,现在来讲逾礼?”
他素来温雅,此刻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有些咬牙切齿,手中握住她后颈,力道猛的收紧,怒道:“为什么现在就不愿意亲了!”
还是因为那个顾昀然是不是?
知晓他尚未同妻子圆房,便感动到不愿意再试着接受他是不是!
怒意翻涌间,萧君湛掐住她的后颈向上一提,俯身在她殷红的唇瓣轻轻摩挲,语气寡淡:“冉冉是拿捏死了我不会勉强你吗?”
他骤然用力,卫含章毫无准备,只感觉脖子生疼,忍不住痛呼出声。
刚刚后背磕上桌沿尚且能控制的眼泪,重新冒了出来,染湿了眼睫。
萧君湛微微一怔,指腹松开了些力道,垂眸望了过去,眼里很快闪过一抹懊恼。
小姑娘不但性子娇,肌肤也嫩的很,他明明都没怎么用力,却让她的后颈出现了一枚清晰的拇指印。
她的衣带被解开,眼眸泛着红,因为疼而眉头微蹙,某方面来看,这真是活色生香的画面。
……让他心中狠狠一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将人欺负的太狠了些。
……像受了虐待。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被‘心上人或许并不心悦自己’的猜测,而丢到九霄云外的理智彻底回笼。
“怎么就这么倔?”但凡她愿意说句软话,他再怒也舍不得这么欺负她,暗叹了口气,他小心的将人抱进怀里,手抚向她的后腰,柔声问:“疼吗?”
刚刚就看见她隐忍痛意的表情,想必这儿也磕红了。
卫含章偏头避开他的亲近,并没有说话。
刚刚还杀欲直白,怒意沸腾的人,因为她一句痛呼,又这么温柔小意,她不但不觉得感动,反而直冒鸡皮疙瘩。
或许是心中对他再无爱意,所以看到他这样转瞬间的转变,卫含章完全不能理解,只觉得可怕。
在她看来,这跟家暴后再道歉的男人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只是威胁,还没有付诸行动。
她久不说话,萧君湛只顿了顿,便将她抱于腿上重新坐下,低头爱怜的亲了亲那枚指印,又心疼又无奈。
还夹带一些努力克制的狠怒。
“有没有吓着你?”萧君湛道:“弄疼你并非我本意,实在是冉冉今日对我之态度与平日大不相同,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他轻轻的帮她按揉后腰,耐心的哄道:“好姑娘,以后别再用那个眼神看我。”
他自小性情平和,执政后就算再动怒,也从未失控至此,若不是今天,他恐怕不会知道,原来激怒他只需要她的一个眼神。
一个嫌恶的眼神。
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小心谋划得来的姑娘,原来心底是嫌恶他的。
这些日子的甜蜜痴缠,两情相悦都是假的,她哄着他好玩的。
若真相是这样,他……
萧君湛心头一冷。
“不是要让我尝尝被勉强的滋味吗?”
卫含章完全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淡淡嘲讽道:“殿下乃天下至尊,我自是反抗不了,尽管对我逞您的威风吧。”
闻言,萧君湛怔了怔,忽然笑道:“……你以为我不想?”
“……!”卫含章抬眼瞪他,再度挣扎起来。
萧君湛没有对自己行为狡辩的意思,紧了紧臂弯抱住怀里的姑娘,笑道:“不过不急于一时,冉冉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你逞威风。”
若不是怕这么不明不白将人勉强了,以这姑娘的气性,大概后半辈子都不能原谅他,这会儿他已经抱人上榻了。
什么规矩礼仪?他便是规矩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