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羿驾着车带着齐瑄从那条无人的小路回家,将今日采买的粮食放好后,傅景羿又挖出那个匣子,把今天得来的银票和银两都放进去。
“小瑄,这些碎银子咱们日常花销用,剩下的加上今天的一百三十两一共有两百两。咱们成亲之后我想重新修葺一下屋子。”
齐瑄要把那金元宝拿出来也放进去,却被傅景羿拦住,“那是给你的零花钱,不算在这里。”
“谁家零花钱一下给一两金啊!再说我平时也用不到,放我这里怕丢了。”齐瑄将那一两金子也放在匣子里,“羿哥,重新给我零花钱吧。”笑眯眯地将空了的钱袋递过去。
齐瑄知道,汉子是喜欢宠着他才这样,只是把金子放身上真的太贵重,也很危险。
傅景羿知道他是真的怕丢了,也没说什么,重新在钱袋里放了几块碎银子和铜板,又把匣子放他手上,“以后啊,就要我找夫郎要零用钱了。”
二人一起甜甜蜜蜜地把匣子又埋好后,就准备去齐瑄以前的家中,没忘了将那支银簪也带上。
因为齐瑄他爹是趁着天黑将人送来,所以除了邻居的林奶奶和张大夫,谁也不知道齐瑄已经和傅景羿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天。
还未成亲就住到一起,对于小哥儿的名声还是有损害的,所以傅景羿还是带齐瑄走的那条小路,偷偷地回去。
不出所料,大门是锁着的,齐瑄从门口一个破口的花坛中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屋子和他记忆中的还是一样,他推开那间柴房的门,里面便是原主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从8岁开始被他爹赶到这里睡觉,到现在他16岁。
来不及伤感,齐瑄按照记忆将靠墙的柴火搬开,果然有个小布包,打开就是他之前偷偷攒下的二两银子和邻居王婶子给他做的一身新衣服。
他娘的遗物已经被便宜爹卖光了,唯一的银簪也用来卖了他,这个房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齐瑄留恋的了。这时听到傅景羿的声音传来,“小瑄,你来灶房。”
闻言,齐瑄走过去,就看到汉子正盯着灶台上一个油纸包皱着眉。“这是什么。”齐瑄说着要上手去摸,被汉子拦住。
“这可能就是他迷晕你的药粉。”傅景羿声音冰冷地说。“我们带着这个一起去找村长。”
齐瑄点了点头,“我东西都拿好了,咱们现在就去村长家。羿哥,到时候按我说的办。”
说完二人一起向村长家走去,这次也没有避讳着村里人,毕竟齐瑄本来就想把事情闹大。
到了村长家,没想到村里几位有威望的叔伯都在,这可是在齐瑄的意料之外。不过对于他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意外之喜了。有这些叔伯在,断亲可以说更加容易。
村长见到瑄哥儿和那半山腰的猎户一起过来也有些诧异,“瑄哥儿,你俩这是怎么凑一起过来了。”
话刚说完,齐瑄就一下跪在了村长和众叔伯面前,声泪俱下,“村长,叔伯们,我要和我爹断亲!”
此话一出,惊了屋中所有人,连在后屋避嫌的村长夫人都跑了出来。
村长赶忙示意他家婆娘,将人扶起来。“瑄哥儿,不可胡说,怎么能和你爹断亲。”
齐瑄却不再说话,只是呜呜地哭,哭得村长夫人都心疼了。忙拿着手帕帮他擦眼泪。
傅景羿在这时候出声,“村长,我来说吧。”还将齐大壮给他的银簪子拿了出来。“约莫六七天前,我打猎下山要回家的时候遇到了瑄哥儿的爹。”
傅景羿慢慢说着事情的全过程,齐瑄也是第一次完整地听到。“他把这个簪子交给我,说是替他家小哥儿说亲。说他家瑄哥儿也到了成亲的年岁了,所以他这个当爹的就舍了老脸来问我,要不要娶他家小哥儿。”
村长和重叔伯听着听着就瞪大双眼,明白人都知道瑄哥儿家的情况,他爹齐大壮是个赌鬼,自从瑄哥5岁时候他娘病逝,齐大壮几乎就没管过孩子,每日除了去镇上喝酒就是赌钱。
瑄哥儿那时候还小,有几次饿得不行就跑出去啃树皮,被邻居家王婶子看见才带回家给他点饭吃。
之后瑄哥儿长大了些,就被指使出去干活,不是上山找吃的,就是劈柴洗衣服,还要做饭给他爹吃,自己却吃不饱。跟村里同龄孩子比起来,瘦小得可怜。
村长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叫来儿子,声音还有些颤抖,“你去你大壮叔家,看看他在不在,在的话就把人找来,说我有事找他。记得别说什么事。”
村长家儿子今年15岁,很是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他爹的意思,跑了出去。
瑄哥儿还是哭个不停,感觉随时都能哭晕。傅景羿有些心疼,但又不能破坏他的“断亲大计”,只得继续说道,“齐叔说聘礼10两银子就好,其他也什么都不要,还将这支簪子交给我当做信物,说是瑄哥儿娘的,留着给哥儿当嫁妆。”
村长接过那支簪子交给婆娘看了看,只见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