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摇头,对自己的跑路能力还是很认可的,“不可能,我们一路的行踪都抹去了,宴景州他们不可能那么快寻来。”
他们的跑路经验,可是这么多年来实践出来的,至今没被人追上过。
何况,宴景州他们发现端倪时,他们早就出城了。卢印生和贺云开即便被宴景州抓了,他们也不可能卖出他。
宴景州上哪里追踪他们去?
三喜立刻收起暗器,安心栽倒,“那就好,主子,我们快睡吧,明儿得早起赶路呢。”
最近被宴一惯得太娇贵,腿好酸。
萧念颔首,“嗯,睡吧。”
主仆二人安静地闭眼,准备入睡。
但,毕竟是在荒郊野外,又是离家出走的关键时候,哪能说睡就睡了的。
等没心没肺的三喜呼呼大睡了,萧念还没睡意,他蹙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干脆不睡了,慢慢坐起身,打算去树屋外面转转。
同一时刻,宴景州主仆三人一直等了近一个时辰,想着这么晚了,萧念和三喜怎么都睡下了,才敢再往野林深处走去。
“主子,你说,等下要是萧主子不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是绑呢?还是绑呢?”宴二悄声问。
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绳子,手跃跃欲试地抖着,仿佛只等宴景州一声令下,他马上就要冲出去把人绑回来似的。
宴一怒目圆瞪,立刻急了,“二,你说什么呢?你想绑谁?”
给宴二借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主子的面,绑走萧主子,那他想绑的人,不就是……他媳妇了吗?
好家伙,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绑我媳妇?
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媳妇如衣服,人在江湖走,都得穿衣服。
谁敢绑我媳妇,我就自断手足。
他媳妇娇娇软软又小小一只,被绑了,不就成肉粽了?
宴一杀气腾腾地逼近宴二,却被宴二无情推开脑袋,完全感受不到死亡的临近,“别闹啊,我正跟主子商量事情呢!”
宴一:“……”
宴二,你特么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兄弟放眼里,看到我喷火的眼睛了吗?那是杀气啊喂!
宴景州没好气地问:“……我让你绑,你敢动手?”
宴二:“……”
主子,问得好!
萧主子他不敢绑,因为打不过。
三喜打得过,但也不敢绑。
没看旁边的宴一,已经开始虎视眈眈了?
这家伙,自打有了媳妇,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骨头软得恨不得天天跪媳妇。
“那我们等下见到萧主子,要怎么做?”宴二忽而心里升起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该不会不战而屈吧?
果然,就听宴景州和宴一异口同声地回道:“给他跪下啊!”
宴二:“……”
宴二:“???”
宴二:“!!!”
是他耳朵出问题了吧?
他听到了什么?跪下?!
这家风会不会太严苛了些?
这明明是萧主子二人离家出走在先,为什么最后认错的人变成他们了?
骨气呢?尊严呢?路上说要狠狠教训媳妇的豪言壮语呢?
宴一一脸严肃,拍拍宴二的肩传授经验,“二啊,你不懂我们这种有媳妇的男人的痛,媳妇是天我们是地,媳妇哭媳妇笑,媳妇只要生气,我们脸皮不要,就得把膝盖跪秃噜。”
宴二:“……”
有了媳妇这么辛苦,这媳妇是非要不可吗?
“哦?是吗?”不等宴二想明白,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宴景州,还不快给老子跪下。”
“媳妇?”宴景州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都亮了,二话不说就要扑上去,却把一把飞刀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宴一也傻眼了,“萧主子?”
偷瞄萧念身后,没看到他家三喜,不由失望。
但转念又想,三喜这小懒猪,这个点,怕是早就呼呼大睡了。
宴二一看,捂脸,低喃,“完喽!”
完了,萧主子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刚才的对话,该不会都听到了吧?
主子这下子有嘴也说不清,估计只能跪了……然后,宴景州在宴二震惊又意料之中地——跪下了!?
不但跪下了,还跪得那叫一个丝滑和优雅,动作太利落,一看就知道,私底下没少跪。
“媳妇,我错了。”宴景州的认错态度非常诚恳。
然后,宴一跟着也跪下了,顺带,还把宴二一起拉着跪下,“萧主子,我们也错了!”
宴二:“……”
是你们错了,我没媳妇,我没错!
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