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闻言不敢再说什么了,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
南宫宸与宋若颜去军中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李泽的耳中,这么久的筹谋终于可以开始了。
军营的训练走上正轨,风起云涌。暗夜难防,李泽的军队加急至边关,等待一场地狱的厮杀。
战火起。南宫宸与宋若颜停留在此,帮忙监管军中所需。
营地内的士兵仍然在加急操练,一片低沉又哀鸣的氛围笼罩着整片沙地。
不远处的白棚下是临时搭建的医治屋,小小的地方,数不清的担架上躺满了血肉模糊的伤兵,共同竭力又艰难地呼吸着冷冽的空气,稀薄,难捱。
血是热的,武器也摩擦出了火星。可士兵们却低迷颓唐,挥舞刀剑的双臂不曾用出全力,绵绵的肢体,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几个小将全然无练兵心思,围着说热闹正上头。
“这样练下去有什么必要!现在躺那是兵,下次没准就是我们这些将了,早晚躺到白棚下的事!”
“要我说还不如早点散兵回家,省的最后落个缺胳膊缺腿的下场。”
“谁说不是呢!瞧瞧那一个个的,瞎耗子揣着破木头、破铁,碰上纸猫都没个胜算,敌国那士气你可看见过的啊!那兵,那武器!不赢都难!”
“我家媳妇儿还等着我回去抱孩子呢,谁想死在这啊!散散散!”
还有一个痞里痞气的小将啐了一口痰,歪着肩膀就准备转身。
“我去找那袁将军说!这憋屈劲真受不了了,营帐想听小曲儿都听不了!呸!”
另外几位嘴上说归说,可谁敢舞到袁将军面前,更不用说他身边那位九皇子,没等对视上寒潭般幽深的眸子,便能让人寒毛战栗,止步不前。
因此,这几位小将听了此小将的话,一副看热闹的取乐。
可没等听到几声脚步,刹车般的急促磨沙声让众人一愣,背后一凉。
不安地慢慢转身,南宫宸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此时正对上了那个痞将,剑眉微蹙,眼底闪过冷光。
痞将脚底一抽,扑通一声膝盖软下,弓背跪在地上,“九,九皇子…有失远迎。”
“听说你要找袁将军?和我说说也可以。”南宫宸率先打破沉默,一声嗤笑却加深了几分空气中的寒气。
痞将手全力攥着拳头,不敢抬头,只是眼珠四处瞥着,忽然间猛一咬牙,一副全然豁出去的样子。
“正是!九皇子,您看看这些士兵,这些武器,这些伤员,我们有什么资本打赢这场战!
还不是节节败退,不仅没了命还没了面儿!我看不如散兵算了,没了面儿至少留条命!
就算投降也还有机会抱美人听小曲儿呢。九皇子,要不,要不我下次给你介绍几个曲妹儿,绝对…”
“住口!”,南宫宸眼神骤冷,猛地一脚踹在痞将肚子上,其硬生生跪摔在地上,众士兵听到声响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何为兵,何为将?为何为兵,为何为将?我以为这是你们每一位思虑周全后的决定,哪怕是为了拿军饷来补贴家用,我都敬你几分顾家。
可软弱无能之徒,哪怕拿着最强悍的武器,指挥着最骁勇善战的士兵,也会在敌人干扰下屈膝投降,不免一死,谈何胜利?谈何活着?”
南宫宸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士兵,身后的袁裴也紧跟着。
“众将士,我明白如今形势严峻,可我们的身后是万家百姓,是灯火社稷,若是我们放弃了,又让家人们然后自处?
再坚持几天,武器和药材都会有,我们军心不倒,大旗也必定不倒。”
南宫宸声音冷冽,却字字振魂,句句笃定,
“至于那些蛊惑军心的人,我这次替你们袁将军严惩!”
“来人,把这位小将请去杖刑,直到腿废了为止。对了,让他多唱几首小曲,免得施杖的士兵下手太重了。”
南宫宸回头瞥了一眼小将颤颤巍巍的身体,眸色一深,和袁裴一起离开了训兵场。
看来李泽的人还真是深入。这次倒是长了一些脑子。
“不,不,不,我错了九皇子…袁将军…”小将被拖下去,其他士兵不禁一阵战栗,又忽地回过目光,不再多言,用力挥舞着麟麟刀光。
袁裴右手握着剑柄,走在南宫宸身侧,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的山头和哨兵,不断摩挲着剑柄上的刻纹。
忽而转向南宫宸,“九皇子,放心吧,属下定好好监督着操兵演练。再过段时间,希望那些山头不会再有战争硝烟了…”
南宫宸挑眉看着袁裴,褪去了一身冷意,更多的是随性般的拭目以待,“我和若颜都一直看好你。”
听到九皇子妃的名字,袁裴一愣,又释然一笑,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是属下的使命。属下会继续加强的,也好给九皇子一方保护力量!”说得铿锵,却伴着几声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