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逸一边喂苏沫,一边朝丁宇挑挑眉。
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家娘子只吃我喂的东西。
丁宇的目光则是看向江浩然,他对江浩然挑挑眉,那神情,跟严逸对他挑眉的样子如出一辙。
分明在嘲笑:看,苏沫只能严逸喂,你管好你自己家的就行了。
苏沫还有点懵,完全看不懂三人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吃醋?
苏沫恶寒的撇撇嘴。
她虽然不排除有很多人不是以貌取人的,但要是说她现在走路都得颤三颤的体型,还能有三个人为她争风吃醋?
额……
明显不可能啊。
那三人这是为什么呢?
她困惑的在三人身上扫视几眼,突然就明白了。
丁宇之所以跟江浩然争,那是因为两个人都把苏沫当成了小妹,那是大哥之间的互相不服气。
哦,也不对,应该只是单方面的,丁宇不服气江浩然。
江浩然可无辜的很,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严逸是怎么回事儿?
苏沫想不通。
从她这次昏迷,严逸就一直碎碎念,跟她说着周围发生的事情。
醒了更是“娘子、娘子”的称呼。
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还没到这一步吧?
分明是原主用手段得来的婚姻。
严逸将汤勺递到苏沫嘴边
,苏沫条件反射张嘴,温温润润的粥顺着喉管滑进胃里,十分熨帖。
想不通就不想了。
被这三人一闹腾,苏沫浆/糊般的脑子也清明起来。
视线落在严从玲露着的手腕上。
上面有明显的擦痕。
苏沫将严从玲的手摊开,手心里好些细小的伤口。
显然是摔倒的时候,被地上的沙砾摩擦破的。
她给严从玲手心吹了吹,又轻柔的去掀严从玲裙摆。
严从玲本能的将脚往后缩了一下,紧接着又揪住裙摆,她腿这会儿火/辣辣的疼。
她不敢让苏沫看她的伤口。
总有点孩子做了错事怕被大人发现的窘迫。
跟匪徒争斗的时候,她可摔惨了。
巴掌长的伤口呢。
打架的时候她只觉得她该冲上去,毕竟那时候情况那么严峻。
她实在不想只缩在一边,什么都不做。
可是她没保护好自己,让自己伤了。
她这会儿只觉得后怕,那些匪徒多凶残啊,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是受伤了?没事的,让叔母看看。”苏沫轻声安抚。
那声音可真温柔啊,好像可以抚慰严从玲所有的慌乱。
严从玲不自觉将手移开。
苏沫将裙摆往上拉,一道巴掌大的伤口就留在严从玲藕断般白嫩的小腿上,看
着还挺吓人的。
伤口肯定没法跟严明背部那种刀伤相比,严从玲腿上的伤更像是钝物所致。
应该是摔倒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不过这个深度,怕是要留疤了。
苏沫顺了下严从玲的头发:“磕着的时候肯定很疼吧,小玲儿表现的非常勇敢。”
严从玲仰头,直视苏沫的眼睛:“叔母不生气么?”
苏沫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严从玲也回答不出所以然,她潜意识里就觉得,没照顾好自己,是个错误。
刚自己的娘亲就是那样的,一边抹眼泪一边自责,关键是声音还不小,这让严从玲有点害怕。
她也知道娘亲是疼爱她,担心她,但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做的更好,可以不让娘伤心的。
就像现在,她也不想叔母伤心。
不过……
叔母也没跟娘亲一样的反应耶。
严从玲突然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恢复了那个古灵精怪的样子。
她俏皮的吐吐舌/头:“因为小玲儿受伤了呀,小玲儿以为叔母会难过。”
苏沫笑笑:“恰恰相反,叔母觉得小玲儿非常勇敢。”
严从玲双眼放光:“是吗?”
“那当然,不过小玲儿,不是所有的勇敢都是可行的,莽夫也很勇敢,但他们通常,缺了点脑
子。”
严从玲似懂非懂。
苏沫继续道:“叔母肯定认可你没有坐以待毙这件事儿,我们不能完全把命运交付到别人手上,但我们在勇敢的时候,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严从玲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
“当然,今天如果叔母是你,可能做的也不会比你更好,不过小玲儿可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优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