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有点严重的是严从玲。
手臂上都是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身上也被踹了好多鞋印,身上多处青/紫,连脸都被抓破了,但她没喊一声疼。
不但没喊疼,还仰着头跟众人炫耀:“小玲儿这次都没哭呢,是不是很厉害。”
一桌人看到她这副坚强的模样,心里都五味杂陈的。
小家伙以前都是受气包,五岁的孩子,身形才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明显营养不良。
要说堂堂刺史府,怎么也不该缺了一个孩子的口粮,但人性就是这样。
大房的人一直觉得王安安是寡妇,又带着个拖油瓶,哪怕吃一粒米,都会让他们心疼半天。
王安安在严家,过的甚至不如下人,下人还有工钱,而王安安只能拼命干活给娘俩换吃的。
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来没动过再嫁的念头。
而大房的人和祖母罗姒在排挤王安安和严从玲的时候,甚至从来没想过,严从玲也是他们严家的骨血。
欺负人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
在那种长期温饱都不能解决的打压下,严从玲这次勇敢说不就已经很好了,她还用实际行动维护了自己的东西——包子。
大家纷纷夸赞:“小玲儿很棒。”
“很厉害。”
“非常勇敢。
”
“相当勇猛。”
严从玲一脸骄傲:“哼,以后小玲儿也会这么勇敢的,他们别再想欺负我啦。”
打架的时候,严从玲还不忘牢牢护住手里的包子,这会儿打完了,她再次欢快的吃起来。
“嘶…”许是扯动着脸上的伤疼,不过严从玲还是一脸笑容,“叔母给的包子就是好吃,小玲儿才不会给那个坏蛋呢。”
严从玲说着,就眯起眼睛对苏沫谄媚的笑。
她笑起来真好看,眼睛弯弯的就像月牙一样,很有感染力。
严从宽也在一边对着苏沫笑,笑容不同以往的痴傻,干净纯粹的很有穿透力,那种笑容还透漏着一种信任的情绪。
小孩子最是直白,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苏沫宠溺的揉了揉严从玲的脑袋:“小玲儿今天很棒,但是叔母还是要教给小玲儿一个事儿哦。”
严从玲好奇宝宝一样盯着苏沫的眼睛,虚心求教。
“我们保护自己的东西没有错,叔母也肯定了小玲儿这次的做法,非常棒,只是以后在保护自己珍视的东西时,要讲究方法,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懂了吗?”
严从玲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点点头:“叔母,我懂了,就像宽
哥哥打人的时候就是可以的,因为他不吃亏。”
苏沫点点头,虽然说的不是很对,但能这么理解,也是不错的。
几人围在一起欢快的吃着东西。
大房那边氛围却恰恰相反。
众人都气饱了,手里的馒头是怎么也吃不进去。
大伯严苛佝偻着身子,显然是被苏沫踹的那一脚让他缓不过气,他气的脸都青了:“苏沫这个混账,目无尊长,连我这个大伯都敢打,太不像话了。”
三堂哥严厉也脸色阴晴不定。
他一会儿觉得苏沫是在意他的,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变相引起他的注意。
一会儿又觉得苏沫是不在意他的。
按理说被苏沫踹了一脚,他应该觉得很愤怒,然而,他在疼痛的同时,心里竟然有种变/态的喜悦感,他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
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竟然让他莫名其妙有了某种冲动。
苏沫长得又胖、又黑、又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膈应,但是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他爹严苛说话了,他也得表明立场:“这个臭表子,给我踹的那脚也结结实实,都害得我喘不过气了。”
严苛心里不痛快,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正看到烂泥一样躺在地
上的郑美玉。
便数落着自己的大儿子:“看看你这一家子干的好事儿!”
大堂哥严策心里火气顶到胸/口:都是郑美玉这个该死的,如果不是她,我今天也不会如此丢人。
低头再看到郑美玉散乱的头发、破相的脸、脏污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心里添堵,忍不住又朝着郑美玉肚子狠狠踩了一脚。
原本刚有点知觉,想要清醒过来的郑美玉,又因为这一下暴击,痛的再次晕厥。
严策心里不舒服,这件事儿确实是因为他们家而起,他实在也不知道如何辩解。
就在怒气冲昏头脑的间隙,他撇到正在痴傻笑着吃饭的严从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虽然事情是他们家引起的,但是动手打人的可是有二弟家那个智X儿。
他忍不住把他爹严苛的话